这些世家大族打着皇妃乃至皇后之位的主意,本也无可厚非。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之常情。
偏偏他们不让家中男人去朝堂上直接谏言,允了或者被拒,倒也是堂堂正正。
不直接谏言,转过头来欺负她一个小姑娘,这合适吗?
懒懒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生气了,她也就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了。
既然这丞相夫人爱多管闲事,不若撕下她丞相府教女不严的面皮,看她还有何脸面让府上女眷来选秀?
若非她心智坚定,真是个乡下长大没什么见识的弱女子,被她这一番连哄带吓的,回去高低得大病一场。
杀鸡儆猴,学过是学过,用还是第一次用。
今日这个威,她得自己立起来。
总不能日后遇到事都找隼哥哥告状吧?
她才不屑了!
撒娇卖萌时告状就告状吧,真遇到事了,能自己解决还是自己解决吧!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舞到她跟前的。
蹦跶的人多,别人会真当她是软柿子随意拿捏。
那也太憋屈了。
丞相夫人急切辩解,“殿下,当日得罪长公主的事皆因臣妇管教不严。
望殿下念在柔儿年岁小,莫要与她多计较,无端拉低了殿下的身份。
当日我家老爷亲自带着逆女同殿下赔罪后,就断了她往后二十年的月银来赔偿殿下。
银钱虽不多,却也是对她的一个教训,殿下大人有大量,莫要同她动气。”
丞相夫人意在告诉在场所有人,赔偿的钱懒懒都收了,再揪着不放,未免太过咄咄逼人了。
懒懒还未回答,慕青颜坐不住了。
她缓缓的开口,“丞相夫人这话说的有意思极了!府上小姐当时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得罪的长公主殿下。
事情经过,人证物证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冒犯长公主殿下,拉着你丞相府以势压人的是你们丞相府的姑娘,可不是殿下。
说殿下为富不仁,不救助城外灾民的是你丞相府小姐,不是殿下。
丞相大人身为我华国中流砥柱,妄议公主该当何罪,想必丞相和丞相夫人都该知道的吧?
殿下大度,不同你们计较,让你们花了不过区区几万两银子就打发了。
合着,到了丞相夫人这里,是觉得殿下轻易放过府上,倒成殿下的错了?
你们赔偿的那几万两银钱当真以为能花多久不成?
殿下可是又添了足足十万两,尽数让宜安换成粮种给受灾严重的老百姓们送去了。
除此以外,殿下想尽办法给灾民们安排工作,银钱虽然不多,做上个一年半载起个房子问题是不大的。
这桩桩件件,你们丞相府是不知道?还是选择性的装聋作哑?”
“我且问丞相夫人一句,贵府小姐找殿下麻烦时陛下还未登基,贵府小姐哪里来的脸面要求别国长公主为你国的灾民出钱出力呢?
在长公主入京都之前,雪灾已经过去快有三个月之久了,贵府小姐真爱民如子的话,又为灾民做了些什么呢?
严以待人,宽于律己,丞相府真真是好教养啊!”
她说完,定定的看着丞相夫人和王婉儿,目光如炬。
慕青颜是什么?
是一言不合就远走边关,以一己之力救治了数以万计兵卒的军中女神医。
是曾经名满京都,独树一帜的慕郡主。
也是被誉为军中神话的辰王妃。
虽是新帝名义上的亲嫂子,但新帝却奉其为亲母一般无二。
刚登基,就把慕青颜的身份昭告天下了。
碍于慕甄瑶尚在新城,故而慕甄瑶的身份并未点破。
已故辰王尚有血脉在世的事,还未曾有人知道。
如今的慕青颜,虽然顶着个郡主身份,却是京都贵妇群中独树一帜的存在。
她一开口,事情也就盖棺定论了。
她这般盯着丞相夫人和王婉儿,饶是经历过诸多风雨的丞相夫人也是遭不住的?
更遑论心高气傲的王婉儿。
祖孙二人被慕青颜这般满是讥讽的盯着,只觉得后背冷汗涔涔。
特别是王婉儿,似一双手紧紧扼住了她的脖子,连呼吸都困难。
因为太过恐惧,以至于她都忘记了记恨懒懒,满腹牢骚尽数朝着被禁足在家的王柔儿去了。
下座众人的目光也都尽数集中在了祖孙二人身上。
这会儿众人的震惊不是装的。
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别说,世家大族想在外营造某种假象还是很轻松的。
就像王柔儿当街得罪安宁长公主的事,她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可面对一些似是而非的传言,是真是假他们也一时分不清。
他们家中打探来的消息都是长公主仗势欺人,王丞相被迫带着孙女登门赔罪,花钱免灾。
却原来,事情的真相和传闻竟如此背道而驰。
慕青颜说的话,她们还是相信的。
就依着慕青颜曾经在京都的风评,特别是各家贵妇,虽处不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