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衡做梦也没想到,就算他身居最高位,也还有人造他的反。
听到下面的人回报,他惊得跌坐在椅子上,他想不明白,那个小娘子是他亲眼看到从缆车上跳下去的,应该是死了才对,怎么还能活下来?
不仅活下来了,而且力气突然大到能一拳打死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
莫非她已经死了,变成了恶鬼?!
这么想着,乔衡的脸色有些发白。
过了半天,他才想起,自己已经是城主了,不该像以前一样怂,他抬手指向手下。
“今日之事,我会让人去查,若让我查到,你们有一个字说谎,我会让你们好看!”
那些亲眼见证江夙夙如何杀人的官吏,在城主殿上,低下了头,他们现在不怕城主去查,怕的是城主让他们去跟江夙夙打。
尤三浪皱起了眉,内心一阵不安,当他听到那些人说,步暝当街那样吼,知道步暝现在已经是恨他入骨,是以,他在心中祈祷着,最好谁都无法离开这不律律城,否则,回到长安,他死得比谁都要惨。
在那些官吏退下后,乔衡看向尤三浪。
“你去,把事情查清楚,看看是不是如他们所说。”
尤三浪点头,就算乔衡不吩咐,他也想把事情搞清楚,因为他很害怕,与其在猜测中不安,他还不如清楚的知道结果。
女鬼闵桑告诉丁晚来他们,江夙夙曾从缆车上跳进鬼河,丁晚来跟步暝这才知道,江夙夙在来救他们之前,已经身受重伤,带着江夙夙,他们不敢再回这下城的家,只能先带她躲去上城。
此去上城,也不敢坐缆车,好在闵桑这个鬼知道鬼河中其实无水,带着他们,直接走鬼河。
女鬼闵桑走在前头带路,看到鬼河中的那些鬼,她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握紧了双手,坚定的往前走。
因是女鬼闵桑是有意让丁晚来跟步暝看到她,丁晚来他们才能看到鬼,所以,这鬼河中的鬼,他们是一个也看不着,只感觉自己走在一片白茫中,紧跟着闵桑的步伐。
将丁晚来他们带到下城后,闵桑把他们领回了自己以前的住处,因为上城里头少进人,所以那房子自她死后一直空着,眼下可以居住,且不怕被人打扰。
在住下后,步暝先清洗身上的血污,想让闵桑再带他出去找些草药回来,好给江夙夙疗伤,幸在闵桑生前是农家女,认得一些基本的草药,也知道下城的什么地方大概会有。
丁晚来则留下来照顾江夙夙。
他坐在床边,轻轻的替江夙夙擦拭脸上的血,当他把她嘴边的血擦干净后,又见有血流出,使得他泪充眼眶。
“痛要说痛……。”
丁晚来没想到,他这句自言自语,江夙夙听到了,她紧闭着双眼,睫毛闪了闪。
“很痛。”
丁晚来听到她说出这两个字,哭着笑,他心里很难受,想了想,他趴到床边,握着她的手,告诉她。
“知道你痛,但你要撑住,你要活着,活着我们一起回家,要是……要是,你尽力了,撑不住,我陪你一起死,你不要害怕。”
江夙夙闭着眼,嘴角上扬了一下。
“好。”
此时,阴司地府内,阎王满头大汗的看着生死薄,紧盯着江夙夙的名字在上头闪了又闪,在引诱着他去勾,他忙用自己的衣袖去擦头上的汗。
“你个祸害,千万别死啊,别有想死的念头,本阎君不点头,没人敢收!这件事,本阎君作得了主!”
此时,步暝已经随闵桑来到了上城长了草药的山上,他们正在寻找能治疗内伤的草药,忽听到,不远处有什么声音,他俩朝那地方望去,结果看见一人从草丛里钻出来,正低头系着自己的裤腰带。
看到那人,闵桑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她生前害怕的,在她死后,依然觉得可怕。
当步暝看清草丛里钻出来的是那个宽袍大袖的胡子男人,又眯起眼瞧见那草丛里头似有个一动不动的女子,他想起了那男人对闵桑所做的恶事,觉得气愤,当即拔出了从官吏手中抢来的刀,疾步上前,利索的一刀,直接将那男人捅穿。
女鬼闵桑捂着嘴,捂死自己的惊呼。
那男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才极致的快乐完,这就玩儿完,死到临头,他还想问。
“无……无,为什么?”
步暝抽回刀,又再捅进一刀。
“你觉得呢?”
等步暝结果了那男人,想去救那个受害的女子,才发现那女子已死,从女子脖子上的掐痕可以看出,她是被那个男人给掐死的,而从女子的尸体温度能够判断,极有可能,她是死后被……
步暝不知道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他气极了,捡起放在一边的刀,朝男人的尸体又补了七八刀。
若是在活人的世界,这样也算是报仇,但人死之后,会变鬼,这让女鬼闵桑觉得不妙,跑了上前。
“我忘了提醒你,现在不该杀他,他死后会变成鬼,这个地方,没有鬼差能管他,他……万一……?”
步暝听了,看向女鬼闵桑。
“不用害怕,跟在我们身边,就算他变成了鬼,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