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还是第一。”
“他有多少亩了?”
“一千?”
“一千?早就一千了,我估计,两千也有了。”
“天呐,两千亩。我要是也有两千亩,我就不扛火枪了,回家关起门当庄园主去。”
“有命挣,也得有那个命用。”靠着护栏的士兵笑骂:“等你攒到两千亩,怕不是要把命都搭进去。”
说完,他仰头看着蓝天,叹了口气:“我用不了那么多,两百亩就够了。我只求能早点打完仗,回家盖个小木屋,再养几匹马。第一年我只种大麦,第二年、第三年等地熟了再种小麦。用不了十年,我就能把木屋换成大房子。然后,我就在里面住到老死。”
另一名士兵听着,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死了的人,抚恤金怎么算?”猴子冷不丁地问:“说过吗?”
靠着护栏的士兵愣了一下,挠了挠后脑勺:“好像是照着十二年服役的数目全额给。有小孩给小孩,没小孩给父母。”
“都没有呢?”猴子又问。
“那还能怎么办?都没有就不给了呗。”
猴子“嗯”了一声,一拉缰绳:“到了!下车吧。”
三人把车停在路外,给挽马解下车轭,让马儿自己去吃草。随后拎起斧头,慢悠悠地走向树林。
砍树本身不算轻松,不过有一点好处可以偷懒。
不像挖堑壕,各帐、各队齐头并举,谁的进度落后了一目了然。
但猴子却很“不领情”,虽然无人监工,他仍旧卖力地挥舞着斧头。
猴子其实不想来砍树,他宁愿去挖堑壕,因为繁重、难熬的体力劳动能让他不去胡思乱想。
他一下接一下,重重斫在树干上,仿佛是在砍杀敌人。
碎木飞溅,一棵又一棵合握粗的松树在呻吟声中倾倒。
猴子一个人几乎干了另外两个人的活,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瘦小、油滑的“猴子”,而变成了一个臂膀结实、沉默寡言的军人。
从早上到中午,差不多砍伐了一车的量,猴子便和两名战友把挽马唤回,将原木从林子里一根一根拖到路旁。
三人汗流浃背之际,一名传令骑兵带着一匹马飞驰过来。
传令骑兵身着漂亮的绿色制服,客客气气地问:“哪位是侯德尔?”
另外两名士兵有些莫名其妙,猴子最初也不解,但他想起了什么,在战友们惊异的目光中走向传令骑兵:“我是。”
“请随我回营。”传令骑兵指了一下系在马鞍上的另一匹马:“梅森保民官要见您。”
猴子擦了一把汗:“可我这的活怎么办?”
“砍树?”传令骑兵险些被噎住:“应该是不用干了。”
猴子皱起眉头:“这么多原木,只留两个人在这里,什么时候能搬完?”
“没事!去吧!去吧!”身后的同帐战友急忙走上前,把猴子的外套从车上抓下来递给猴子:“我俩能干完,这才几棵树?小菜一碟。”
传令骑兵非常体贴地提议道:“这样如何,您先随我回营,我再去通报一连的首席军士,请他再派几个人过来帮忙?”
猴子想了想,点了点头,又说:“还有个问题。”
传令骑兵不解。
“我不会骑马。”
“没事。”传令骑兵露出笑容:“可以趴在马屁股上。”
一路颠簸,猴子被传令骑兵带回了大营。
军营就像一座小镇,内部又被分为各个区域。在中军所在营区外,传令骑兵把颠得内脏都快移位的猴子放下了马。
“里面就是总指挥部。”传令骑兵说。
猴子不解地问:“你不跟我进去?”
“我没有许可,不能进中军营区。”传令骑兵抬手敬礼:“您只能自己去见梅森保民官。”
猴子其实也没来过中军营区,即使是在军营内部,不同区域的进出也有严格限制,根本轮不到猴子一个小兵进中军参观。
但这是第一次有人对猴子敬礼,他不想丢脸,于是回了个礼,步伐僵硬地走向营门。
门口的卫兵验了猴子的身份牌,将他放了进去。
中军营地中央是三顶并排布置的大帐篷,大帐篷周围又有一些小帐篷。
腰悬武器的军人和身穿平民鞋子的文员在帐篷之间穿梭往来,大家都很忙,猴子好像闯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厚着脸皮拦住一个文员,问清了梅森保民官所在的帐篷。
走到梅森保民官的帐篷门口,他才发现原来保民官要见的不只有他帐篷里面已经聚集了约莫三十几个人,有的人他认识,有的人他不认识。
突然,猴子发现好友道格也在其中。道格也看到了猴子,笑着向猴子招手。
猴子急忙走进人群,挤到好友身边,激动地问:“你怎么也来了?”
“预备学员都来了。”道格的回答一贯地言简意赅。
猴子刚想再仔细询问,帐篷里的气氛陡然一变。所有人都并拢脚跟,把腰杆挺得笔直。
猴子也下意识地立正站好。
理查德梅森走进了猴子所在的帐篷。
梅森保民官还是和和气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