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看见就想亲近,他抬起手示意众人稍息。
猴子留意到,保民官的神色有些疲倦,手指上满是炭粉和墨水留下的痕迹。
“为什么召集你们过来,有人想必已经猜到,我也就不藏着掖着。”梅森保民官笑着宣布:“你们都已通过遴选,即将正式成为新垦地军事学校的第一批学员。”
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猴子的心脏还是不争气地跳得更快了。
“学校目前仍在筹建中,但是我这里现在很缺人手,我就想到了你们。”梅森保民官磁性的声音继续传来:“我这里的工作,就是你们将来要承担的职责。所以提前让你们熟悉一下,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吗?”
猴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别人却不会等他。
“好,现在就开始干活吧。”梅森保民官拍了拍手:“谁会算数?举手。”
一些人举起了手。
梅森保民官点了点头,一名军官将还举着手的几人领走了。
“谁会读写?”
“谁会作图?”
“谁会木匠活?”
“谁”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道格也走了。走的时候,道格担忧地看了猴子一眼,他碰了碰猴子的手背,还是沉默地走了。
最后,帐篷里只剩下猴子一人。
保民官走到猴子面前:“你叫什么?”
虽然只是平淡的一句话,猴子却莫名感受到莫大的屈辱最令猴子感到屈辱的地方在于,这份屈辱不是来自别人,而是来自他自己的无能。
猴子强忍着泪水,低声回答:“猴侯德尔。”
“侯德尔,血泥之战募兵,唔”保民官的声音还是让人感到温暖:“阿克塞尔奥兰治是你擒获的。哈哈,你把他搞得好惨。”
猴子低下头,不让保民官看到自己的眼睛,使劲把眼泪咽了下去。
“不会读写没什么,塔马斯以前也不会读写,现在也当了营长。军事学校会专门为你们开一门课,让你们能够尽快掌握读写。”保民官安慰了几句,想了想,又问:“对了,那你会骑马吗?”
猴子不会骑马,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他本能地想要回答“会”。
因为在他前面十几年的生命中,逃避责任、摆脱惩罚已经成为一种习惯。面对无法承担的后果时,他总是下意识选择撒谎。所以猴子才是猴子。
但是现在,另一种东西被军队生活塑造出的另一种本能阻止了他撒谎。
“不会。”猴子回答。
他低着头,不敢看保民官,生怕看到对方失望的目光。
“哦。”保民官苦恼地抓了抓胡茬,突然一拍手:“这样,你去战俘营吧。”
梅森走到桌旁,快速写了一张条子,然后在纸条上洒下一把细沙。等墨水被吸干以后,他把纸条折了起来,递给猴子。
“把这个纸条交过去。”保民官笑着说:“看守会带你过去的。”
猴子抬起胳膊,郑重地敬了个礼。
战俘营是一座单独的营地,但是与攻城大营相距不远。
猴子只走了一小会,就走到了战俘营门外。
猴子把纸条交给守卫,守卫拿着纸条进入营地。
没过一会,管理战俘营的军官走了出来,他疑惑地瞥了猴子一眼,但验过身份牌之后还是点了点头,一招手:“跟我来吧。”
管理战俘营的军官没有把猴子带进营地,而是领着猴子来到营地外的一片树荫下,便转身离开。
树荫下的空地上,两个穿着臂甲、戴着头盔、手持木剑的人正在比试或者不能称之为比试,而是一对一地指导。
看到猴子走过来,两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一人拄剑默立,另一人转身看向猴子,抬手掀开了护面。
猴子突然发现,他得到了一份能够让其他预备学员嫉妒到眼底出血的“工作”。
因为护面下方,是狼的眼睛。
题外话
彩蛋章里有一副很好的描述攻城战的版画图,内容是1648年布拉格围城战
之所以说这幅画“好”,是因为了解军事的画家很少,能够体现出攻城战中种种细节的画家就更少
前人画得东西,并不一定都是对的。大多数画家没有打过仗,即使有幸观战,对于一些不了解的细节,也只能靠脑补猜想。更不必说一些连观战的机会也没有,全凭脑补猜想的画家
而彩蛋章里的这幅版画就将战场上的种种细节表现的极好,从守城方的栅栏、武器、城墙,到攻城方的堑壕、火炮,远处的臼炮,兵团的运动等等等等,值得放大每一个细节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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