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声怒吼,语气中夹带着不解与愤怒。
“何敢勾结江东使者?”
他持刀缓步入堂,先是派人控制住了徐详,然后目光定格在糜芳身上。
“是...殿下来了?”
糜芳又惧又惊。
“殿下已在江陵城外,马上便会入城!”
糜旸作为糜芳的儿子,恰恰江陵城守城门的,便是他糜家之人,熟人见面,那没什么好说的。
直接开城门,都不用通知糜芳,尤其是现在糜芳伤势未好,根本就不能从床榻上下来的情况下。
于是乎...
糜旸带着本部兵马,很快便将江陵城掌控在手。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江陵城的守军原本就不多,这才能够让糜旸以最快的速度掌控江陵城。
掌控完江陵城之后,糜旸当即派遣使者去知会刘禅,而他马不停蹄,当即赶到郡守府中,为的便是一求真实。
现在看来,确实是真实,而且是太真实了!
真实到让他心寒!
“快!快将这孙权密信烧了。”
糜芳连忙爬起来,将信件放在身侧的烛火上。
“够了!”
糜旸一把夺过糜芳手上的孙权密信。
“你以为将密信烧了,殿下就不会知道吗?”
他看向糜芳,眼中有深深的失望。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光明正大的禀明殿下,以求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
糜芳眼神失意,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为父连累了你。”
一想到现在自己的儿子糜旸已经是太子仆了,这可是太子属官,未来太子登极,出外便是封疆大吏,出内必是肱骨重臣,但因为他的原因,恐怕糜旸的政治生涯,亦是结束了。
羞愧,愤懑,恼怒...
各种情绪在糜芳眼中酝酿。
他糜芳是大汉忠臣,是大王元从,方才为何有投降之念?
若他儿糜旸不及时出现,难不成他真的要成为炎汉叛臣?
“啊~”
他痛苦嘶吼一声,然后紧紧的盯着糜旸,说道:“杀了我,你大义灭亲,我糜家富贵还在,你的前途还在!快杀了我!”
糜旸轻轻摇头,他苦笑着说道:“岂有儿子杀父亲的道理?”
他心中既然是愤怒,又是痛苦。
不仅是自身前途,糜旸更是忧心糜芳生死,糜家前途。
言罢,糜旸一言不发的带着徐详转身离去,只留下一脸懊恼的糜芳,在堂中独自神伤。
...
“这便是江陵城了。”
太阳西斜,落日余晖映照在长江之上,一片金光闪闪。远处的江面波光粼粼,战船来往穿梭,江畔的村庄和树林倒映在水中,别有一番风景。
江陵城占地广阔,城墙高大厚实,数十座高塔屹立城角,城墙上布满了箭楼和士兵,宛如一只张开猛虎口的城堡。
城墙外是一片广阔的城郊,绿草如茵,奔腾的长江与城墙遥相呼应。
为了增强城市的防御能力,江陵城还有一些特别的防御设施。城墙下设有护城河,宽敞深邃,水面上漂浮着稻草和木头,河岸边设置了箭垛和云梯,城墙内还有马厩、兵器库和士兵营房等,便于城内士兵巡逻和战斗。
若是要攻城,只要江陵城中守军足够,粮草充足,怕是守到天昏地暗也不无不可。
“江陵城城池坚固,如今殿下已至,孙权无可奈何了!”
费祎在一边说道。
“吕蒙派遣使者与糜芳接触,这江陵将不保,殿下,应早些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糜芳...”
刘禅眼睛微眯,他脑子里面,已经是有一个主意了。
“铁索横江,火船火油,还请先生去准备。”
庞统也是经过赤壁之战的,已有经验,他当即应允,领千人大军前去准备。
“进去罢。”
江陵城已在掌控之中,刘禅趁着夜色走入江陵城中。
郡守府大门,糜旸阴沉着脸,早早的便等候在侧了。
“罪将糜旸,拜见殿下。”
糜旸跪伏在地,头埋得很低。
“你只身入江陵,何称罪将?你是功臣!”
刘禅一把将糜旸搀扶起来,笑着说道:“是忠是奸,我刘公嗣还是分得清楚的,你放心。”
糜旸眼眶通红,他轻轻点头,然后马上将怀中内袋的密信拿了出来。
“这是孙权与我父亲的密信,还请殿下一观。”
密信?
在刘禅身后,邓艾、费祎、董允等人面色有异。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江陵在手,想来郡守亦是没有投降孙权,此信如何需要看?”
他将信件接过,直接将他放在火把上烧了起来。
“殿下,不可!”
糜旸想要上前阻止,但却被刘禅拦住了。
“先前我与你说的话,你可知晓?是忠是奸,我分得清!”
到如今,糜旸哪里还不知道,刘禅这是为他,为他父亲,亦是为了糜家。
“殿下!”
糜旸再次跪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