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茯苓抹了一把汗,庆幸道:“还好听了江太医的话提前煎好了药,否则这些药汤都废了。”
“是啊。”于吉看了一眼头顶的门楼,说道:“把木桶放在这里刚刚好,雨淋不着。”
可是外面排队等候领药的人却遭了殃,一个个在雨里冻得瑟瑟发抖。
江岁欢见状,对莹桃和红罗说道:“去把仓库里的油布拿出来,给这些人遮风挡雨。”
“这时疫还没好呢,可别再冻出风寒来。”
莹桃和红罗拿起屋檐下的草帽放在头上,跑到库房找出了油布,送到了门口。
这张油布很大,摊开以后可以容纳上百人,排队的人挤在油布下面,这才没有被雨水给淋得湿透。
茯苓和春桃一起分药,担心众人被冻出风寒来,他们的速度非常快,可门口的人太多了,有很多人都被冻得脸色发青。
江岁欢和孟太医也上前帮忙,众人拾柴火焰高,速度又快了不少。
眼看着木桶越来越空,门外的病人也少了许多,只剩下寥寥几个了。
江岁欢说道:“你们进屋暖和一会儿吧,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就行了。”
孟太医年纪大了撑不住,点头道:“我去屋里喝点姜汤,太冷了。”
茯苓和春桃摇了摇头,“我们不冷。”
“快点把药分完,咱们就都能休息了。”
江岁欢点头,“好。”
雨势越来越大,雨水砸到门楼上再滴落下来,在眼前形成了一片透明的珠链。
终于,门外的人都散去了,木桶里的药汤只剩了个底。
茯苓晃了晃木桶,看着里面的一丁点药汤说道:“看来病人真的少了许多,今日居然还能剩下一点药汤。”
“是啊。”江岁欢笑了起来,道:“留这一点也没用了,倒了吧。”
“不行不行,那太浪费了。”茯苓心疼地摇了摇头,“我把它喝了吧。”
茯苓拿起勺子把最后一点药汤给盛了出来。
这时,远处的雨幕里跑来一个男子,男子手中的油纸伞在风中摇摆得厉害,最后被风给吹落在地,骨碌碌地滚向了远处。
男子没有停留,继续朝着这里跑来,
随着他越跑越近,江岁欢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有些反感地沉下了脸,“他过来做什么?”
茯苓抬头张望,“那人是谁啊?”
江岁欢面无表情地说道:“那是悬济堂的孙掌柜,没什么善心,还喜欢贪财,反正不是个好东西。”
孙掌柜迈着步子一路小跑过来,忽然一脚踩在了滑滑的石头上。
“妈呀!”他嘴里发出惊呼声,双脚控制不住地往前滑,上半身往后仰,一个滑铲冲过去将茯苓给铲倒在地。
茯苓手中仅剩的一碗药汤也滚了出去,药汤和雨水融在了一体。
“不!”茯苓从地上爬起来,心痛不已地喊道:“那可是最后一碗了!太可惜啊!”
孙掌柜从地上爬了起来,干笑着搓了搓手,道:“对不起啊江太医,我不是故意的。”
江岁欢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孙掌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嘿嘿,江太医说的是。”孙掌柜点头哈腰地附和着,一副卑微的模样。
江岁欢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孙掌柜今日来我这里,肯定找我有事吧。”
孙掌柜道:“江太医果真是蕙质兰心,一眼就看透了。”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扳指,道:“我昨日刚得来一枚和田玉制成的玉扳指,品相上好,特意给你送了过来。”
“像江太医这般玲珑剔透的人,就得戴这样好的玉扳指呢!”
江岁欢看也不看他手中的玉扳指,扭头问春桃,“有句话怎么说的,什么东西给鸡拜年……”
春桃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哎对了,就是这句。”江岁欢微微一笑,问道:“孙掌柜知道这句话吗?”
孙掌柜讪讪一笑,说道:“江太医,您误会了,我可不是黄鼠狼,当然了,您更不是鸡嘛!”
他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我就是看这个玉扳指好看,真心想要送给您。”
江岁欢翻了个白眼,伸出手说道:“拿来我看看。”
他捧着玉扳指送到了江岁欢的手里,江岁欢只是看了一眼,就扔了回去,“假货。”
“啊?”他惊讶地说道:“不可能啊,您再看看,这玉的成色多好啊。”
江岁欢冷笑一声,“这就是最普通的玉髓,地摊上几十两一个,你把它给我是什么意思?嘲讽我?”
孙掌柜尴尬地收起玉髓,支支吾吾地说道:“可能,可能是我看走眼了。”
江岁欢不耐烦地说道:“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孙掌柜清了清嗓子,哀求道:“江太医,您能不能把这药的药方子给我?”
江岁欢嗤笑一声,“我给你药方子,你拿去卖高价是吧?孙掌柜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真的不是。”孙掌柜的表情像是快要哭了出来,道:“江太医,我可以发毒誓,我绝对不会用这个药方子去挣一两银子,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