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赵凛眉头微皱,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他快步上前,将宋念拉至自己身边,目光仔细地扫过她全身,确认她毫发无损后,那颗悬在半空的心才终于稳稳落下。
“钱拿到了?”
赵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并未理睬地上狼狈不堪的宋旺。
更没有朝一旁脸色阴晴不定的谢玉兰三人投去丝毫目光。
而是压低声音,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向宋念低声询问。
宋念忙不迭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喜悦与庆幸。
赵凛满意地点点头,朝谢玉兰微微颔首致意,那礼貌而又疏离的态度让谢玉兰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此刻不宜与赵凛交恶。
只得强颜欢笑,目送两人渐行渐远,直至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
待赵凛与宋念离去,谢玉兰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她猛地转身,狠狠地一脚踹向瘫坐在地的宋爸,后者闷哼一声,痛苦地蜷缩起来。
接着,她又挥起丰满的胳膊,毫不留情地在宋家花脸上甩下一记响亮的耳光,那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院落中回荡,久久不息。
“你们最好祈祷赵凛早日离开,否则,全家都给我滚去南边挖矿!”
谢玉兰咬牙切齿,圆润的脸庞扭曲成一幅狰狞的面具,眼神凌厉如刀,“要是因为你们这几个蠢货捅出篓子,让赵凛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你们十条命都不够赔!”
她厉声警告,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与恐吓,整个院落被压抑的气氛笼罩,宋家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宋爸身形骤然一晃,如同被狂风席卷的大树般剧烈摇摆,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瞬间在他周围弥漫开来。
他的双臂胡乱挥舞,试图稳住身形,却只是徒劳。
而一旁的宋家花,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愕之余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那张原本平和的脸庞此刻被慌乱与无措所覆盖,她低垂着头,默默忍受着内心的波澜。
至于宋旺,这个瘦弱的孩子早已被惊吓得脸色苍白,他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墙角,仿佛一只无助的小兽,紧紧抱住自己,试图躲进那个不存在的安全港湾。
春河大队的居民们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他们深知谢副书记的为人。
这位看似温文尔雅、笑容可掬的女子,实则内心冷硬如铁,一旦触及底线,她能够面不改色地对人施以极刑,甚至将人捅个三刀六洞也在所不惜。
她是大队中令人敬畏的存在,无人敢轻易触其逆鳞。
宋念在赵凛的牵引下,一步步走出了春河大队的视线范围。
直到那熟悉的喧嚣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耳畔,赵凛才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手。
宋念刚想开口,却见前方的赵凛突然转过身来,尽管他的声音并未提高,但其中蕴含的严厉之意却如同寒风般刺骨:“你知道你今天有多危险吗?宋家能给你带来丰厚的金钱收益,但值得你去冒如此巨大的风险吗?”
宋念并非懵懂无知之辈,她明白赵凛这番话背后的深深关切。
她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试图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想,在当前这种剑拔弩张的局势下,春河大队绝不敢对我动手,反而会竭尽全力保护我的安全。毕竟,如果我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了事,他们苦心经营的布局岂不是全盘皆输?”
赵凛凝视着宋念那略显心虚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笑,最终只能无奈地叹道:“那这笔钱,你到底拿到了多少?”
赵凛并非不能理解宋念的动机,至少她并非冲动行事。
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对当下形势有着清晰的判断。
事实也的确如宋念所料,此刻的春河大队,尤其是沈家福等人。
对宋念的安全问题比任何人都更为重视,生怕有任何闪失。
赵凛再度抬眸,目光正好与宋念那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交汇。
她显然从赵凛的眼神中读出了宽慰,知道自己的行为并未惹怒他,于是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安稳落地。
赵凛无可奈何地揉了揉眉心,示意宋念跟上。
宋念随即迈开轻盈的步伐,紧跟在赵凛身后,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她轻轻拍了拍裤兜,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整整一千块!我知道这数目离我们的目标还有一定距离,但我可不是随口说说的,我是仔细计算过的。宋家虽然富有,但票券有限,宋爸和宋家花又都是节俭度日的人,这么多年来,他们积攒一千块绝对是绰绰有余。”
“多了,宋家拿不出来;少了,我又不答应。这一千块,恰到好处。”
宋念的话语中透着满满的自信。
赵凛闻此言,眉头再次微微一挑,心中暗道:她竟然对此感到如此自豪!
“我就把这一千块当作是我四年来的定期存款吧,真不少呢。要想采集到价值这么多钱的金银花,恐怕得等到我满头银丝了。”
宋念独自在心里盘算着,眼前仿佛浮现出那漫山遍野的金银花海,每一朵都代表着通往梦想的一小步,然而要积累到一千块的价值,那得摘到何时才是尽头?
“哎,我发现春河大队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