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特赫斯脱路的洋房中,三个人正在接头。
“对了,方汉同志,吴科长,关于李平安的事情,情况搞清楚了。”
其他事情谈完,武继光想起来还有件事,昨天他又去见过沈青山,眼下正在向上级汇报。
“据沈青山的妹妹说,她的确见到过这位李平安,她是法电2路的卖票员,在车上见过李平安两次。”
“我昨天在法电2路车站等了半天,见到了这位沈婉莹,的确很漂亮。”
吴承放疑惑道:“这么说,李平安只是乘坐电车,沈婉莹连他姓名都不知道?”
“姓名也告诉她了,不过是在第二次救了沈青山之后。”
方汉笑道:“这就对了,说是两次,之前说不定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沈姑娘未必察觉到而已。”
“既然能救沈青山,肯定还跟踪过沈姑娘。”
“两次救了对方哥哥,再报上姓名,这家伙还挺有一手。”
“追姑娘都肯动脑筋下功夫,做特工工作肯定是把好手!”
吴承放也点点头,他早已过了春风野火的年龄,不过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这样。
哪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不喜欢漂亮姑娘?碰到怦然心动的,觉都睡不着,下点功夫也可以理解。
......
华懋饭店二楼,康帕尼亚有些郁闷地从那间卫生间出来。
自从9月2日交易后,一晃十几天了,大鸟没了音讯。
各国领事馆的人时常往这里跑,有些人还不断邀请自己喝咖啡、看跑马、跳舞,希望得到后续的情报。
连扑兰领事馆都知道了自己有情报,扑兰总领事通过伊国总领事同自己接洽,说愿意高价收购情报。
每碰到一個急切的同行,他总是微笑着说情报不是天上掉馅饼,有价值的情报可遇不可求!
其实心里压力好大!
午夜梦回,康帕尼亚常常惊醒,生怕对方从此“鸟”无音讯。
他每次想起自己给对方的2万鹰磅,都在心中哀叹:自己太贪心了,拿得比大鸟都多,对方多半生气了。
想想也是,这样的情报在欧洲肯定能卖出更高的价格,对方有独国外交部的关系,不熟悉情报价格是不可能的。
第一条情报免费,已经让自己赚够了甜头。自己还不知足,居然还要赚差价的大头。
康帕尼亚回到房间,一头栽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沮丧地想起了一句伊国谚语:不与人分享所拥有的人不是一个诚实的人。
不过转眼他又振作起来,坐在床头,点起一根烟,低声自我安慰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这同样是一句伊大利的谚语。
......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9月24日上午。
噼啪鞭炮声中,麋鹿路上的饭店开张了,门口一块气派考究的大木牌,四周镶金边,正中白底红字从右往左写着楷书:义正安鸡公煲。
饭店两层楼,上下各有大概七八张桌子,可以同时接待五六十人,还让赵义麟兄弟在厨房里挖出了一个十平方的地窖,以后可以用来藏东西。
饭店后院有一个小仓库和一间卧房,里面放了一张通铺,挤挤可以睡五六个人。
韦深、赵家三兄弟一妹妹、张家兄弟还有于得水和何老三都喜气洋洋,接受街坊邻居店主的道贺。
“啧啧,这装修可费了不少钱吧?”隔壁是家蜡烛店,老板姓王。
来道贺的人看着整洁大气的地面、雕花镂空薄墙的隔断、还有华生牌的电风扇,都啧啧称奇。
进门处用花岗石做出一个两米见方的拼花图案,效果很好,非常吸睛。
“这是花开富贵!”赵义麟笑呵呵地解释,他自己也越看越满意,“拼这玩意可挺费劲,花了整整两天,还返了一次工。”
众人一阵赞叹,隔壁老王又看向桌子,好奇道:“这些桌子中间咋都有个洞?边上还镶了铁边。”
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都觉得奇怪。
赵义龙道:“这是用来墩大煲的,厨房烧熟直接端上来放在这大孔里,有铁边隔着,烫不坏桌子。”
张正理也补充:“冬天下面放个炉子,可以一边煮一边吃,到时候还有火锅。”
“奇思妙想,奇思妙想啊!”隔壁老王又一通惊叹。
附近店主们纷纷打听:“这是哪一位的点子?”
赵义麟大手一挥,“是我二弟,他可是世家子弟,留过洋,学问大着呢,这也就是露了一小手。”
“这店也是他开的,我们来帮忙而已。”
所有人说了一大堆奉承话,陆续离开了。
开个鸡公煲不用说是韦深的主意,自从犯了想当然的错误后,痛定思痛,很快又有了新点子。
前世鸡公煲也曾火过一段日子,这玩意搞起来不复杂,可以流水化作业,品质有保障,还可以量大管饱——最后这一点很重要,明国人油水往往不足,饭量很大,所以海鲜之类不管饱油水少的都不太爱吃。
鸡肉雅俗共爱,鸡随处都有,价格也不贵。
韦深买来一大堆调料,同赵义虎赵义佩折腾了两天,就研制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