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曾经也见到过所谓的妖怪,那东西长的似人,又似兽,还似器物。他解决就全靠昌云诡秘集的记载,而这些涉及邪祟妖灵的文录是不准传播和传阅的,但为了后人再遇见时有方法可寻,便使用特殊手段将字迹隐藏了起来。” 孙幕提住卷宗的轴杆,让其纸张全都暴露在外面,又端起桌案上的墨水,泼满整张纸页,顺带覆盖了上面的字迹。 沈婧淑从座椅上跳起,抢过卷宗,映着火光想要努力看清黑漆漆,糊作一团的文字,没等她研究完,被墨汁浸染的部分又浮现出全新的字迹。 沈婧淑对此现象顿感新奇,孙幕接过全新的卷宗,直接指到了长篇大论下最重要的两个字,“怪异”。 “那些妖怪统一的名号,便是这‘怪异’,爷爷与那东西初次遇见时,是在揽青峰云翠寺大师的指引下才将其破灭。” 每当孙幕提起他爷爷,眼里和语气中总是饱含惋惜和怀念,沈婧淑心里清楚,当年他们遭遇怪异时,她父皇也有参与。而孙幕爷爷为此受了重伤,沈游群登基后为表示感激,不仅给他升官加权,赏赐黄金万两,还给予了官位世袭的特权。 看孙幕对至亲的思念之情涌起,沈婧淑便想伸手拍拍孙幕的后背,怎料他自己很快就从感伤的氛围中脱离,沈婧淑迅速将手抽回,全当无事发生。 对怪异的事情只了解了这么多,两人接下来便也没必要再待在一起,可沈婧淑不能放过孙幕递交那封奏折的事情。 趁孙幕整理他们翻过的文书时,沈婧淑旁敲侧击道,“孙大人,本宫今年也该二十了,你是否觉得......本宫该找一位适合的驸马爷呢?” 孙幕突然一个手抖碰翻了桌上的油灯,幸好书卷被及时收起,没有烧毁东西,沈婧淑用孙幕泼剩下的墨水浇灭火焰。 可他将卷宗放进书筒时又没堵上塞子,卷宗散落一地,一时间文簿房内遍地狼藉。 两人又收拾良久,时间已到未时。期间孙幕一言不发,房内昏暗,沈婧淑也不知道他作何表情,只是最后离开的时候孙幕走的极快。 沈婧淑猜他大概心虚慌神,不然为何如此手忙脚乱。也来不及猜孙幕到底在想什么,贝沅还在府里,既然已经从孙幕嘴里得知解决之法在云翠寺,那事不宜迟,要赶紧动身才行。官员离宫时间不到一个时辰,贝沅到底帮不帮还未成定论。 “我帮!”沈婧淑一回府,贝沅就急忙答应道。 “但是,殿下您至少得保证皇上不会降罪于我。”贝沅壮着胆子和沈婧淑提条件,只是这点要求倒也算不上为难,沈婧淑一口答应,却没想到这只是第一个。 “你一口气说完。”时间紧迫,沈婧淑也不愿啰嗦。 “我爹此后犯的一些小错也不能再深究。”沈婧淑点头,可贝沅得寸进尺,“还有,增加我爹每月的俸禄。” 贝沅的要求滔滔不绝,沈婧淑也没功夫再耗下去,她眼眸微挑,“你若再啰嗦,本宫就去找父皇,告诉他贝明大大小小所有罪责的原委。” 贝沅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一个条件也没敢再提,“出宫刻不容缓,殿下您还有什么没有准备的吗?” 为及时出宫,沈婧淑只换了一套掩人耳目的奴婢服饰,连备好的热水都没用,就匆忙装作贝沅的婢女混了出去。也不知此行多久,沈婧淑便交代与自己身形相似的眠叶假扮她,醒枝负责打配合。 虽然二人都央求沈婧淑三思,而且她们哪敢欺瞒皇上,但是沈婧淑只说回来后涨她俩的月钱,便撒手离开。 但既然出来了,就不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贝沅对金安的特色可谓是烂熟于心,听沈婧淑说要去揽青峰云翠寺,便告诉她这个地方在城边缘,赶过去还要些时辰,现在正是申时,到那里后怕是寺门关闭,不再对外开放。 天色渐晚,越来越多的商客到街上聚集,城内张灯结彩,热闹的很。沈婧淑记不得上次出宫是几时,只觉如今的街道令她耳目一新,稀奇有趣的小玩意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街边的小食,耍把戏的戏子,摆摊的小贩,都是宫中不曾见到的。 虽说办正事要紧,但机会难得,沈婧淑出宫后格外欣喜,终是抵不住诱惑。 在贝沅的推荐下,沈婧淑尝了民间流行的桂花糕,软糯香甜,牛肉丸鲜香弹牙,糖葫芦酸甜可口。 沈婧淑吃开心了,贝沅带着她去看街边耍杂技的吐火、吞剑、扔小球,这些小伎俩看得沈婧淑直拍手。 那表演的赤膊壮汉花样繁多,不一会儿就吸引了更多的看官,人聚起来后,他开始发力,拿出更多的看家本领,负责吆喝的驼背老头收了不少钱。 沈婧淑也想给点打赏,奈何走的急,没有携带银两。贝沅也是囊中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