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银盘落下,深黑的夜幕退场,曜日高挂,金安城苏醒,贝沅在辰时准点来到客栈之下,还准备好马车接驾。 三人聚集,沈婧淑还询问贝沅不少关于揽青峰和云翠寺的事情。“金安的寺庙只有那一座,建立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历来的陛下祈福都去往那里。不过殿下,您真要揽下这档子破事?” 沈婧淑提出的条件也只是帮她混出宫外,贝沅本不打算多奉陪,免得出什么事后自己惹得一身腥。 “你放心,此事本宫独自处理,你不愿搅进来便随我们上山弄清楚后就离去,答应你的事本宫自不会食言。” 听沈婧淑这么说,贝沅反倒觉得是自己小气了,心情又复杂的很,一路上也没再说什么。 沈婧淑将马车的车帘掀开,沿途的每一处风光都让她眼前一亮,哪怕是街边拿着拨浪鼓玩的小孩,也要盯着看半天。 一个时辰后,马车速度逐渐放缓,彻底停下时,驾马的车夫在外面喊道,“公子小姐,咱们已经到揽青峰山脚下,接下来就要靠你们自己走上去了。” 从车上小窗看还见不到什么风光,沈婧淑下车之后才能将山色尽收眼底,青葱茂密,树影婆娑,绿意盎然,满是自然的清新。 林荫间有一道上山的台阶,看样子到寺门前又要花些时间。 沈婧淑和贝沅体力旺盛,走的速度极快,但醒枝稍差,远远落在后面,只好他们二人先行到达山顶。 穿过一小片密林后周围豁然开朗,寺庙大门映入眼底,看大门上的牌匾,这便是云翠寺了。 看起来今日没什么香客,只有一个老和尚在寺门前清扫落叶。 沈婧淑上前询问,“请问大师,云翠寺方丈何在?我有一事相问,不知方丈今日可有空闲接见。” 那老和尚停下手上的活,抬起沉重的眼皮打量沈婧淑,他满脸沟壑,瘦骨嶙峋,未经打理的眉毛长到了脸颊中间。 他张嘴说话时,牙齿也没剩几颗。“老衲就是云翠寺的悟慈方丈,二位施主有事不妨进寺内详谈。” 沈婧淑与贝沅相视一眼,“殿下您跟着进去吧,醒枝姑娘不是还在后头嘛,我在此处等着她就行。”贝沅往地上一蹲,摆手让沈婧淑跟上。 沈婧淑也没管他,随悟慈方丈进到云翠寺内。寺外装饰与普通寺庙无大区别,可里面别有洞天,庭院中间栽有一颗参天的核桃树,枝叶繁茂,长势良好。旁边也种植了银杏和桃树,色彩鲜艳,赏心悦目。 最独特的还属寺院钟,竟没放置山门后,就这样摆在核桃树的前面,而且不是同其他寺庙里一样的铁制或青铜制钟,是翡翠,通体青绿,华贵通透。 悟慈方丈没带沈婧淑走进里侧的客房,他指着核桃树后的木桌,示意沈婧淑坐到那里。 他端来一壶凉水,替沈婧淑倒了半杯。 “施主可是竑明皇帝的静文公主。”悟慈撑着双腿颤颤巍巍地坐下,沈婧淑吃惊他为何知道。 “老衲掐着时间呢,今年是昌云三百零一年,该有人造访,询问怪异解决之法了……”他捋了一把长眉,轻抿一口凉水。 沈婧淑虽不知这是何意,不过听出他确实能帮上忙,便直入主题,“方丈既知本宫要来,那不妨直说,昌云怪异该如何铲除?” 悟慈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起身离开庭院,走向一间佛堂,沈婧淑也紧紧跟随。 不知悟慈要做什么,但他作为礼佛僧人,竟爬上佛祖的坐莲,摸索着什么东西,只听“啪嗒”一声,佛祖张开了嘴巴。 机关之巧妙,使沈婧淑瞪大眼睛,叹为观止。 悟慈将手伸进去,掏出一个黑檀木盒。他吹掉上面的灰尘,又从香炉中取一把香灰抹在上面。 黑檀木盒顿时一阵抖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沈婧淑戒备地后退一步,也不知道里面是何物,悟慈拿出来又有什么用。 木盒震动地愈加剧烈,悟慈又撒了一把香灰在上面,闭眼念道,“百岁日月,破其仇怨,天地乱象,御汇神行,怪异怪异,收于咒录!” 念完,悟慈身体也开始颤抖,木盒金光四射,香灰如水珠般瞬间蒸发,盒盖被震翻掀起。沈婧淑为避其锋芒,用胳膊肘挡在眼前,对这神奇的一幕感到难以置信。 等木盒恢复平静之后,悟慈取出存放在里面的东西。沈婧淑凑上前看,没想到只是一本书而已。 “此书名为——怪异录。” 悟慈将怪异录递给沈婧淑,她翻动书页,里面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虽说叫怪异录,但书名也未在封面上显现。 沈婧淑疑惑,怀疑是不是这老和尚在耍她,“为何这上面没有任何记载?它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