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淑回忆着在那卷竹简上的内容,果然怪异没被记录会变多,她回道,“贝沅去抢他们二人手中的那只,取它的血来,别失手杀它。醒枝待在这里别动!” 沈婧淑交代完计策,便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贝沅虽不想参与,但也还是跟着行动,跑出去前还嘱咐醒枝,“听你殿下的话吧,乖乖躲好别出来。” “哎……”醒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人出手,而自己在小道里黯然神伤。 乌浩勒跑过去拾起弯刃,用手背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浑然不觉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向他聚拢。 乌浩勒将手臂踢飞,骂道,“你个鬼东西还有兄弟姐妹不成,小爷我今儿可是碰到三个了!” 群众围着乌浩勒小声讨论,忽然有几个老板拿着棍棒气势汹汹地朝乌浩勒走去,指着他说,“嘿!就是你小子,莽莽撞撞,砸碎了我摊上的东西就跑。说!你要怎么赔!” 乌浩勒一时没反应过来,支吾半天也没给个回应。 这一幕恰好被醒枝瞧见,她跑出小道,冲进人群,挤在老板与乌浩勒之间,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花花的银锭,扔给老板,下巴昂起,两手掐在腰间,将乌浩勒护在身后,“这些够吗?” 老板眼睛直冒光,刚刚还一副算狠账的态度,瞬间捧着银子笑嘻嘻地点头哈腰,“姑娘大气!” 醒枝拉着乌浩勒的衣袖走了出去,也不忘寻找沈婧淑和贝沅的身影。 “姑,姑娘?你为何在此啊?”乌浩勒被拽着亦步亦趋,看只有醒枝一人,又四处张望,好像在找谁。 醒枝眼神一定,指向一个角落,“殿下在那呢!” 在橙黄的灯光下,贝沅手上正抱着精美的花瓶,可那里面诡异的手臂惊恐地左摇右摆,竟顺势黏在贝沅的脸上。 赤膊壮汉发怒想要去抢花瓶,沈婧淑拔剑与他对立,相持不下。至于驼背老头,他抡起地上一块板砖就向贝沅砸去,可被他灵巧躲过。 乌浩勒再次抽刀,想故技重施打碎花瓶,醒枝急忙将他拦下,“公子不可!贸然杀了那东西,会被它缠上,而且还会越变越多。能彻底消灭它的法子在殿下那里,贝公子拖住了它,我们趁机取它的血才行。” 贝沅还在和手臂纠缠,老头不死心,干脆也扑到贝沅的身上,对着他一顿手掐脚踹,甚至上嘴咬。 “啊——你们太恶心了!给我撒开!”贝沅只一瞬间便失去理智,失手将花瓶扔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不好!” 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到空中的花瓶身上,每个人都跑起来想要伸手接住,特别是赤膊壮汉,离它愈来愈近,马上就要掉落到他怀中时,沈婧淑蓄力,垫着壮汉的后背一跃而起,出手用剑尖顺利托住瓶底。 沈婧淑在空中转身抱住花瓶后,安全落到地面上。动作行云流水,宛如自然展翅飞翔的蝴蝶,看得乌浩勒眼睛发亮,嘴唇微张。 壮汉生气地朝沈婧淑冲过去,想用蛮力将她撞飞,沈婧淑淡然自若,也没有要躲避的动作,自信满满好像能抵挡住他一样。 乌浩勒却不以为她能承受住,在壮汉要撞到沈婧淑前一刻,他提脚一个侧踹将壮汉踢开,紧接着右手蓄力冲拳直击腹部,左手肘击上挑他的下颚。连套动作威力惊人,壮汉倒在地上两眼发黑,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那老头看形势不妙想要开溜,一旁的贝沅将他堵住,老头只好主动投降,乖乖蹲在壮汉身边,听从发落。 主要任务还是降伏怪异,沈婧淑拿出怪异录,用剑划破花瓶手臂,它在瓶中痛苦地扭动,流出鲜红的血液。沈婧淑滴了一滴在纸页上,怪异录便立马发生变化,纸面中间荡开水墨,汁水逐渐拼凑成文字。 “皿生……由器物和肢体组成,分为怪类。”怪异录上只留下这行字,附带一张花瓶手的画像。 沈婧淑把花瓶敲碎,手臂又和之前一样在地上翻滚,没动静之后,四周的缝隙中爬出许多全体赤红的蚂蚁。它们开始啃食皿生的尸体,没一会儿地面干净如初,蚂蚁散开,就此消失踪影。 壮汉清醒后目睹了花瓶手消失的全过程,竟伤心地大哭,“我的摇钱树啊!就这么……没了啊!” 沈婧淑一听到他真的靠这怪敛财,举剑指向壮汉的咽喉,“不老实凭本事谋生,净想些旁门左道,行偷窃之事,明日就将你们二人抓去秽乙宗!” 壮汉不明白她为何多管闲事,畏缩地问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黑夜深沉,沈婧淑背后的灯笼光芒曜人,她端正身姿,严肃回道,“我乃昌云竑明皇帝之女,静文公主沈婧淑,特批接管怪异一事。你们犯盗窃养怪二罪,即时通告擒管所将其捉拿至秽乙宗。” 乌浩勒将这些话真切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