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若晴第一回来大牢里。 几年前的腊月,老爹杨华忠因为豆腐事件,被抓到了当时的县衙大牢里。 那一回,她急得四处奔走,当时根本就没机会进监牢。 是后来把老爹从牢里捞出来的时候,她在县衙大牢的门口等。 而这一回,她亲自走进了大牢,不过,却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要被锒铛下狱。 她可是一个良心商人哟。 来大牢,是探监的,坐牢的人,是大姚。 她最信任的心腹手下,开拓京城香水市场的得力助手。 花了一些银子打点了牢狱,沐子川留在入口的地方等她,她一个人走进了里面。 阴暗潮湿的大牢里,杨若晴隔着一道木栅栏,目光漠然的看着里面关押着的大姚。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踏进来,大姚叔,这背叛的滋味,爽不?”她冷笑着问。 大姚原本正蜷缩在墙角的那一堆干草堆里,双手抱着肩膀,冷得浑身发抖。 听到杨若晴的声音,他睁开眼,如同溺水者遇到了一块从身旁漂过的浮板。 “东家姑娘,是我该死,我该死啊!” 他连滚带爬的来到木栅栏这边,双手从木栅栏的缝隙里伸出来,试图来抓住杨若晴的衣裳。 杨若晴往后退了一步,根本不给他挨着她衣角边儿的机会。 “东家姑娘,求求你,念在我这两年兢兢业业帮你打理生意的份上,饶了我这回吧?” 大姚哭得眼泪鼻涕哗啦啦的往下流,双手抓着木栅栏。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屈从韩如意,去找人来带节奏,坑我们自家的香水啊……”他哭着道。 杨若晴冷笑。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她问。 “沐大人都已经带人把你的那个黑作坊查抄出来了,伙计们都已供出了幕后黑主就是你大姚。” “你这老狗,枉我那么信任你,你中饱私囊就算了,还背后捅我刀子?”杨若晴喝问。 这段时日,骆风棠每天早出晚归,其实就是去找万庆春和张良玉一起寻找蛛丝马迹,暗中跟踪和调查一切跟大姚有来往的人。 京城往西二十里地外的那个黑作坊,早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骆风棠已私下潜入进黑作坊里面,搞清楚了里面果真是一个秘密的香水制作和加工的地方。 “你偷了我藏在二楼屋子床后面墙壁里的香水配方,你以为抄一份,再把原件放回木匣子里面去再把砖块塞回去,我就看不出来被动过吗?”杨若晴接着质问大姚。 “哈哈,那你就太天真了。”她道。 “我到了这里的第一天,我知道配方被人动过了。”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那作坊里面就是照着我那配方去做的香水吧?” “可惜呀,那张配方单子,本身就是个假的,我故意在里面加了一些东西,就是防盗。” “没想到啊没想到,还真是逮住了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呸!” 说到恼怒之处,杨若晴抬脚照着大姚抓着木栅栏的手狠狠踹了一脚。 大姚惨叫一声,松开木栅栏,身体往后仰倒在地上。 但他很快就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朝杨若晴这边磕头,求饶。 “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忘恩负义,求求东家姑娘,再给我一个机会,一条活路吧……” “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哇哇啼哭的小儿,要不是生活所迫,我也不敢铤而走险做这种忘恩负义的缺德事啊!呜呜呜……” 有道是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但此刻,看到大姚的眼泪,杨若晴却觉得是鳄鱼的眼泪。 半点都不同情。 “得了吧,少跟我这哭穷。”杨若晴道, “我每个月开给你的薪酬,在京城都是中等偏高的标准。” “你一个人,养一家六口都能吃穿不愁,这还不算逢年过节的红包。” “你之所以混得如此落魄,是因为你迷上了赌博。” “你把钱都输光了,然后就开始打铺子里账簿的主意,挪用铺子里的公款去还你的赌债。” “因为怕这个亏空被我发现,所以你就将库房里的香水,拿去私卖,私卖的钱用来堵漏洞。” “库房缺货,你急了,这时候你刚巧找到了我藏在屋里的香水配方。” “于是,你就打起了自己做香水的念头。” “那张假配方上的香水材料,我都是精简过后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