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在想什么呢?” 沐子川从身后过来,看着站在阳光底下,仰头望天出神的她,有点好奇的问。 杨若晴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我终于明白我爹娘时常挂在嘴上的那句话了,顶天立地,坦坦荡荡做人,到底是啥意思。”她道。 沐子川挑眉。 字面意思,他和她都懂啊。 身旁,杨若晴接着道:“这大牢里走了一趟出来,突然发现能够昂首挺胸站在阳光底下,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蝇营狗苟的东西,都得见光死,做人,真的要像我爹娘时常念叨的那样,光明,坦荡。”她再次道。 沐子川转身望了眼身后那森严冷寒的牢门,突然明白了她为何会有这些感悟了。 “邪不压正,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光明坦荡总是好的。”沐子川道。 杨若晴点头。 “你这官儿当的,当真是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啊!”她道。 在他身上,她看不到半点奢靡和浮夸。 眼前的男子,满身的书卷气,儒雅,清俊,比从前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一身的浩然正气。 这就是如今的沐子川。 杨若晴的眼底多出几分赞赏,忍不住伸手去拍了下他的肩膀。 “好样的,这份品质,你一定要保持住哦。”她道。 “不管将来你站得多高,都要记住你今天在这大牢门口亲口对我说过的话。”她再次道。 沐子川郑重点头。 杨若晴再次笑了,“走吧,咱回去吧。” 沐子川道:“晴儿,这眼看着快要到饭点了,我想请你吃顿饭。” 杨若晴道:“今个就算了,铺子里还等着我去善后,改天吧,改天我请你。” 虽然有毒香水的事情是大姚挑起来的,大姚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抓进了大牢。 可是,身为东家的她,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给予那些‘顾客’一定的赔偿和安抚,也是应该的。 听到杨若晴这话,沐子川道:“那要不这样吧,明天夜里,我过来接你,我们去酒楼吃顿饭,一来给你接风,二来给你压惊。怎么样?” 杨若晴抿嘴一笑,道:“接风这可以有,压惊就免了吧,我杨若晴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呀?嘻嘻。” 沐子川也勾唇,露出温和而宠溺的一笑。 “好,那就说好了,明晚我过来接你,我们不见不散。”他道,眸子,亮晶晶的。 杨若晴点头,两人暂且分道扬镳,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韩太师府。 韩如意额头上缠着一块白色的帕子,脸色有点苍白的靠在大靠枕上面。 小口小口的喝着丫鬟颦儿喂到口中的冰糖燕窝羹。 床边,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坐在那里,风韵犹存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愁云惨雾。 “如意啊,你让娘说你什么好呢?”妇人幽幽开了口。 “像我们这样的人家,竟然还闹出了大小姐因为疲劳过度晕厥在铺子里这种事。” “你说,我们家这泼天的财富,无人可及的尊贵,” “你又是嫡出的小姐,闹出这样的事情,这么拼命的打理铺子赚钱,这倘若传出去,当真让别人笑话。” 妇人道,声音里透出了心疼,更多的是责怪。 韩如意抿了抿嘴,脸上露出一丝愧疚。 她抬手将颦儿送过来的汤勺推开,抬眸望向这边的妇人。 “娘,女儿不是故意的……”她轻声道。 妇人再次皱眉:“家里那么多产业,都派了下人去打理,当初你突然就要在西街开香水铺子,还要亲自去打理,我当时就不答应。” “却耐不过你的软磨硬泡,这才去跟你爹和你爷那说,让他们点了头。” “你说说你,这还当真去亲自打理了?随便在家里的管事的里面挑一个派过去做掌柜的。” “你十天半个月过去一趟不就行了嘛,至于三天两头往铺子里跑?搞得当真跟个商户似的,” “士农工商,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妇人一脸严肃的叮嘱道。 韩如意脸上挤出尴尬的笑,轻轻点头。 “娘教训的极是,是如意错了,往后会多加注意的。”她道。 嘴上这么敷衍着,心里却很是憋屈。 自己才不会那么傻的去打理铺子呢,这还不是为了挤兑掉杨若晴,为了抹黑她在沐子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