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路仁,你这身手最近见长啊。” 张长乐长呼出一口气,随后笑着走了过来。 我却是没他这么轻松的,双手扶着膝盖弯腰喘气,闻言直接甩他一个白眼,“别说了,我怎么感觉你在戏耍我,这么轻松。” 他一脸无辜,摊开双手,笑道:“没办法,谁叫我是练武奇才。” 嘴角微微抽搐,对于张长乐偶尔地臭美我已经麻木了。 直起身来,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却还是忍不住呲牙咧嘴。 没办法,张长乐下手是一点不讲情面的,虽不至于重伤啥的,但也确实疼。 不过效果也是很明显的,大半个月来,我防人的手段是愈加熟练,也逐渐会举一反三和随机应变,不再拘泥于固定的招式。 “嗯,不错,路仁你的功夫算是有些模样了。”一旁的王教谕也点点头,罕见地略微夸奖了下。 这下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挠挠头,道:“都是教谕教得好。” “喂,要不是我陪着对练,你进步有这么大吗。”张长乐揽住我的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无奈地摇摇头,我只能补充道:“是,也有你的功劳。” “好了,收拾收拾,去伙房吃早饭。” 说完,王教谕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我们也不再逗留,赶紧回去洗了脸,换身衣裳后,去到伙房。 此刻时辰尚早,因此伙房里不过三两桌学生在。 我们二人刚一走进房中,便见有一精瘦男子坐在桌前与王教谕交谈。 见我们进来后,王教谕招了招手,叫道:“你们过来。” “小心,看那人的样子,应该是捕快,可能是跟昨天你遭遇山贼的事情有关。” 张长乐悄声解释了一下,我来不及惊讶,赶紧跟上他的步伐,快速来到木桌前,与张长乐相邻而坐。 面前的饭食依然是王教谕亲手制作的汤食,还冒着热气,但今日我却没有闲心去吃,而是带着忐忑地看向王教谕和那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第一时间也朝我看了过来。 他头别木簪,一身灰色布衣,相貌中正,浓眉微立,不怒自威,与王教谕的气质相似。 他冲着我露出些许笑容,淳厚的声音随之响起:“你就是路仁吧,我是古月县衙门的张捕快。” 见事实果真如此,我当场便要起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但觉得见到捕快是不应该继续坐着的。 可张捕快眼疾手快,伸手作势将我拦住,继续压着声音道:“你不必紧张,我这次是暗中来访,为的就是能够行便宜之事,切莫做声张的行为。” “哦,哦哦。” 我似懂非懂地坐了下来,发现一旁的张长乐镇定自若,抄起桌上的碗筷,显然是已经在填饱肚子了。 “孩子,想必你还记得昨日离开古月县后,遭遇了一伙山贼吧。” 张捕快语气不急不慢,也并不盛气凌人。 见我点头,他继续道:“你的父亲后来去古月县衙报了官,目前我们正在调查这起案子。今日过来就是想向你问一些事情。” “首先,请你描述一下当时的经过是怎样的。” 说完,又见他从腰间取出纸笔。 值得一提的是,那细毛笔却是放在一节竹筒里的,一起取出的还有一小节的竹筒,只见张捕快用毛笔朝小竹筒里点了点,随后放在纸前。 我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看向王教谕,见他点头,我才放下心来。 于是回忆着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嗯……”张捕快记录下我的叙述后,抬起头看向我,“山贼说他们有两个人提前找过你,然后失踪了,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我闻言一怔,随后反应过来说的应该是与左安宁一起回庆州城路上遭遇的那两个蒙面人。 我眼神自然地瞟向旁边的张长乐,犹豫该不该说,毕竟这牵涉到了别人。 这时他放下碗筷,我吃惊于他干饭的速度。 他抹了抹嘴,抬眼看向张捕快,淡然道:“这件事我来说吧,毕竟也与我有关。” 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后,张捕快的黑眉紧锁,面容沉愁,显然也察觉到这两起事件不简单。 “你说那两个蒙面人的尸体不翼而飞了?可有证据?” “那日在路上,其实还发生过一起刺杀,但却是针对左安宁左大哥的,我记得左大哥也是去的古月县报案。” 张捕快闻言点了点头,却是忍不住惊讶起来,随后神色怪异地看了我与张长乐几眼,那表情仿佛在说你们可够吸引杀手的。 我尴尬地低下头,默默吃起早餐,一言不发。 张长乐则是继续说道:“之后左大哥听我们说起这件事,当晚就折返回去查看,但却没有看见尸体。” “原来如此,我之后会向左安宁求证的。”张捕快记录的手速很快,基本是我们说什么就能同时写下来,“这件事情你们为什么没报官?” 张长乐这下却露出害怕的表情,无辜道:“我们都被吓傻了,害怕得紧,而且尸体不翼而飞这种事情,以为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不敢报官。” “咳咳咳!” 在一旁吃饭的我忍不住呛了一口,直接咳嗽起来,你会有害怕的时候?找借口也不要找这么拙劣的借口啊。 我偷偷看向张捕快,微微抖动的脸颊表明他也是不信的,但也没有揭穿,而是迅速恢复平静,将整理好的五张纸页递给我。 “这是刚刚你们二人的供词,若是没有问题,在末尾签字画押。” 等我接过,开始检查时,张捕快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定要仔细检查,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