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透漏出去,便是大麻烦。你定要小心谨慎。” 六儿面色郑重点头应承。汤山便打发他离去。那六儿走后,汤山又将小马叫到屋内,吩咐他伺机捉拿钱孟之事,着重强调那钱孟是崔承用的亲随,定要行事隐秘,绝不能让旁人察觉。 小马躬身受命,正要转身离去,却又被汤山叫住。 “你接到那六儿的消息,你与老黄同去,那钱孟身上有些功夫,你一人虽能制住他,却总不稳妥。” 小马皱眉道:“那我叫上李三儿同去,他手上麻利,行事得便。” “不用李三儿,就是老黄。”汤山低声道。 小马皱眉不解,念念道:“我一人去,也能将那钱孟捉来,我知道那钱孟的斤两。听六儿说,那钱孟出入四里坊,隐瞒了他的真实身份……凡是吃官家饭的,尤其是时常担着隐秘差事的,都会刻意隐瞒身份。正如此,反倒为咱捉那钱孟,提供了好机会。我正可以乔装过去,寻机将那钱孟拿了。” “你一人不合适,你从未去过那地方,你便是乔装,也定然惹人眼,有老黄给你指点一二,总要好些。再说,你与老黄两人,便是出了意外,也有个照应。此事定然不能出半分差错……我知道你不愿与老黄共事,我一会儿自会嘱咐老黄的,你且下去吧。” 小马心中带着疑惑退了出去。汤山便又将老黄叫了进来。那老黄刚刚起床,昨夜的酒醉还未全醒来,身上的酒气依旧浓郁,听到汤山叫,忙着整了整衣服,进到正堂屋内。 汤山伸手让老黄在客位就座。老黄拱手见礼,摆手道:“爷,这里哪有我的座儿,您有什么吩咐,便只管说。” 汤山也不强让,眼睛看着脸上依旧带着醉态的老黄道:“老黄,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爷,你这可把我问住了。”老黄皱眉思索,念念道,“总有十年了,这批侍卫中我是最早来的,与我同来的老哈,老简都不在了,就我一人命大,没皮没脸地活到现在。” “老简、老哈……他们走了也快……十年了吧?”老黄的话勾起汤山的思绪,仰头思索,低声念念道。 “是呀,爷,您这是……”老黄脸上露出犹疑之色。 “你早就该荣退了,我也是一时粗心,整日忙个没完。今日想起来,你也跟了我多年,不能总是做这些刀头上舔血的差事了……也该过几日舒心的日子了。”汤山看着老黄。 老黄脸上的醉意瞬时消退了,露出一丝惊慌道:“爷,您这是……我老黄不走,这辈子跟定爷了,我知道近些时候我老黄有些松懈了,您放心,我还有精气神,这酒我说戒就戒了,今后不会再碰了,爷,你可不能赶我走。我这一拨跟着爷的,都战死阵前了,总落得个身后名,家里跟着荣光。我这要是不明不白地被爷辞了,我这老脸往哪里放,家里的孩儿们都跟着没脸了…...爷,老黄错了,今后再也不敢酒醉误事了。”老黄说着,便要跪下身来。 汤山起身一把拉住老黄,霭声道:“老黄,我几时说要辞了你,你跟我这些年,我怎会如此做。我是看你年岁大了,想着给你安排个得便的差事做。” 老黄满脸疑色,抬头看着汤山。 汤山继续道:“我十里沟那边买了一块地,盖了两进房子。接了土城那边的老爹过来安享晚年。土地已经租给左近农户料理。我这里一直忙,无暇多顾及,想着老爹来了,总要有人过去看护照顾,催租、护院的,都需人手,算是个闲差,这便想到了你。” 老黄脸色变得和缓了些,低声道:“老黄还是想跟着爷,实在做些事情。” “这美差,你还不愿去。”汤山看着老黄。 “不,不是不愿,就是……”老黄诺诺道。 “你是怕如此不明不白地去了那里,被旁人说是老不中用了,被我安置过去做个养老的废人?”汤山撇嘴笑道。 “是……不是,我就是想跟着爷,干些大事。”老黄脸上发窘。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旁人说出一二去。我现在就给你一份差事,这差事关系重大,你若完成的出色,我再将你遣去十里沟,那在旁人眼中,便算是奖赏了。” 老黄听了,脸上泛出一些光亮。 “那确是份美差,百十亩土地,你得招个精明人算计那些租金了,家里可以多请几个家仆伺候老爷子,盖些栏舍,养些牲畜。你也将那喝酒的毛病戒了,好好帮我将那田庄料理清楚了。”汤山拍着老黄的肩头,轻声说道。 老黄吐了口气,点点头道:“爷,你说吧,要交我什么差事,我定当尽心尽力完成。” 汤山在屋里来回走了两趟,站在老黄身前,贴近老黄耳边道:“你去过那四里坊吧?” 老黄一愣,面露惊色道:“爷,我是……去过,前些年,与兄弟们喝了酒,就去……这些时候却不曾再去过了。” “老黄,我没有责备你之意。酒色财气本就是人之常情。我只是问你,现在那里,你还有认识的人么?” 老黄抬眼看着汤山,不知汤山究竟是何意,嘴半张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你定要直说,这与此次差事相关。”汤山正色道。 “有一个,已经有大半年没来往了。”老黄诺诺道。 “成,这次的差事便是要活捉一个人——钱孟。”汤山眼睛盯着老黄。 “钱孟,我知道,他是崔大人的亲随……我明白了,那钱孟常去四里坊寻乐子,您是要我也过去,借机将那钱孟捉了?”老黄两眼放光。 “就是这么个事情。”汤山伸手拍了拍老黄的肩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