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音程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烟。 “给我讲讲匈,我想听他的故事。”陋望坐在舟边,抱着自己的双腿饶有趣味地看着千面妖,而对千面妖却有点惊讶。 “怎么了?” “只是想好好了解这个人,而且夏凉跟你跟他你们三个人的故事挺长的。”陋望一挑眉,千面妖点点头,红色的发丝飘扬着,他想了很多往事,但还是决定从最平淡的地方说起。 “我知道你更想听夏凉,当初我和她破开界面,只是我们两个人是更高炽名的投影,我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到下位界来只是来修补一些东西。我是疯狂,这个世界没有好起来之前疯狂都不会死,所以我转不了世,但她会死,但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她,她无论如何都会爱上我。”千面妖说的相当平淡,可是在那上百年之间走遍天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要去看每一个人,要去体会每一种感觉。 “然后呢。” “很多时候我可以找到,有的时候她已经嫁给别人了,有的时候她孤独了一生,有的时候我只是站在她的坟墓之前。”千面妖看着陋望的眼角,笑着回答。 陋望眉头皱着,她走过来,缓缓坐下,将头靠在千面妖的胸上,整个人蜷缩进了千面妖的怀中。 “没了她的时候我就会陷入疯狂,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们看到史书上记载的我是一个疯子,我本来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掌握着愤怒和癫狂的疯子,只有在夏凉的旁边我才会冷静。我疯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他有些出神,目光游离在前方,那灰色的天水,那旷阔无边的湖。 “在之后,最让我愤怒的,就是我在唐国找到了夏凉,那时候她还小,七八岁吧。于是我就从她父母那里把她买了回来,那个时候买卖女儿很平常,别这么看着我。在期间我没事还创立了个劫教,可是就在有一天我去街上买食材的时候,天灾来了。是匈降下的天灾,因为他要复活一个人,好像是他成了,但是我的夏凉死了。如果我在的话夏凉不会死,所以我又疯了。” “就是这么简单,我就去云霄关,想杀了匈,但是没杀掉。” 陋望靠在千面妖的身躯之上,很烫,仿佛是终年汹涌着的火山,千面妖的脸上有一道细小的伤疤,是她平时没有注意到的。 “后来就被封印咯,然后一直在那洞窟呆了一千年遇到你了。” “那为什么你拦不住天灾呢?”陋望蹭了蹭千面妖的鳞片,有些困惑。 “他的天灾不是死了人才升起的,他是直接攻击世界的壁垒,天收到了破坏注定了要死这么多的人来填,他的徒弟只是从中偷了一些人命去献给特定的炽名,看能不能复活特定的人。” “但是我其实很喜欢他,他的实力强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几乎能跟我平起平坐了,换而言之我很欣赏他。他足够的自私和冷酷,这其实也是一位人皇需要的。他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所以这也就是他能坐上人皇位置那么久的原因。”千面妖摸着陋望的腿,细腻的触感让他眯了眯眼睛。 ............ 胭脂伞,绫绸段。 繁华河山,燕宁烟看着朝堂之下来来往往,这是西宫,她平时迎接来宾用膳的地方。今日赵国派上百礼客来对燕示好。燕宁烟端坐在华丽的御座上,金碧辉煌的行宫内宾客云集,犹如繁星般闪耀。穿着华美的宫女们巧笑嫣然,翩翩起舞,婀娜多姿。侍卫们威武庄重,在此之前还有阴沉着脸四处环绕的宗常,一丝不苟地守护着她的安全。 燕宁烟衣服上绣有精美的刺绣图案,并镶有宝石,总的来看更像是金线刺绣青龙的锦缎袄裙。梳高髻,戴着金璧玉环,手戴玉虎爪手镯,脚踩金丝拖靴。戴金丝玉巾,上面饰有珍珠和各种宝石。头上的珠宝会随着走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宗常默默地站在燕宁烟身后,今天的燕宁烟分外好看,用朱砂胭脂点染面颊,用雕花的银簪固定刘海,眉毛也细致描画,还用金粉来擦拭面部,整个人如同一颗璀璨的黄金,仅仅是坐在那里就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西宫内装饰瑰丽,琼楼玉宇,彰显着皇家的尊贵气派。殿堂正中悬挂着巨大的龙纹绣球,象征着皇帝的至高无上。宝石镶嵌的屏风、金碧辉煌的瓷器,无不体现出皇宫的富丽堂皇。燕宁烟着金辉煌煌的龙袍,头戴嵌有明珠的金冠,帝帘肃穆威严。她面容庄重,眼神犀利,双手轻轻扶着御座的扶手。身后的宗常靠着长枪,俯视着座下宾客。 宾客们盛装出席,各自穿着华丽的礼服,低头恭敬,不敢直视燕宁烟。他们纷纷端着精美的礼品,恭敬地向她献上,以示对她的敬意与忠诚。在这宏伟的西宫中,繁华的宴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舞者们轻盈地翩翩起舞,宾客们陶醉于美酒佳肴,音乐家们奏起悠扬的曲调,宛如天籁之音。整个宴会气氛热烈,彰显着皇家的盛世繁荣。 “赵国为何突然派使者来燕啊?”燕宁烟端着酒樽,对着台下的赵国礼客们问道。 其中一位老者对燕宁烟行顿首,而燕宁烟轻轻点头,俯身拱手行礼,行肃拜。 “赵君望与煞祖交好,二国皆不易,何必刀马相向,重兵屯边呢。” 燕宁烟回道。 “世人皆知惊浪死,赵国拥钟山之眼,即便大燕不争,天下也会争,匹夫无罪怀璧则罪。赵君要是有能力守住此物,又何必派你们来与朕交好?” “何况,据朕所知,唐,东蛮可都想要钟山之眼,不是燕国能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