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试探性地问。 “我看见你弯下腰,俯下身子,叫我上来,打算背着我去书院。然后我们边走边聊天,我还问你我的包袱和佩剑去哪儿了!你说都放在书院了……好像就这些吧!” 韵儿据实以告,没说半句假话,她真的只记得这些,其余的想也想不起来。 明哲纳闷了,韵儿怎会想不起刚才发生的事?她明明那么生气,甚至还要动手打他,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韵儿的记忆便缺失了一部分,这不应该啊!即便她的记忆会缺失一部分,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啊!时间完全对不上嘛!除非她想起了过往之事,刺激了那东西,导致这段时间内的记忆丢失,她才会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也只有这种说法才能解释通。 明哲对于韵儿失去记忆这件事并不感到诧异,他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知道韵儿会失去一部分记忆,只是没料到这个时候,她的记忆也会丢失。难道真如南宫明所言,她所剩的时日不多了?明哲的眼眶里泪水在打转儿,他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他不敢想象未来会是怎样,但愿一切都只是他胡思乱想。 “明哲,你怎么了?为何不说话?”韵儿天真地问。 明哲收起泪水,强颜欢笑,“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走神罢!” “你想起什么了?可不可以告诉韵儿?”韵儿并未在意明哲的语气有些哽咽,依旧是那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可以!但我们得先忙完眼前的事,回去的路上我再与你细说吧!” 明哲又是这招,每次都拖到以后,可哪一次他说话算数了,光有上阙却无下阙,韵儿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好吧!那你能跟我说说应天书院的事吗?我们为何要走那么远的路到那里去?” 韵儿只顾着跟明哲走,却没问明哲应天书院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他为何一定要去应天书院? “应天府书院,又名南京国子监,表面上是一座书院,实际上它也是秣房位于应天府的分部,总理应天府内一切机密要务。这下你总该明白我为何要去应天府书院走一趟了吧?” 明哲这一席话,如雷贯耳、醍醐灌顶,韵儿瞬间明白明哲为何不辞辛苦,非要去这应天府书院走一趟,原来应天府书院的背后居然是秣房在暗中经营,也难怪它是宋朝最高学府。 “韵儿,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南宫世家的唯一继承人,秣房迟早会交到你的手中。你若连秣房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南宫世家的继承人吗?我都替你汗颜!”明哲不是故意嘲讽韵儿,只是这些事不过基础而已,她本该了如指掌,可到现在她连秣房的分部在哪里都不知道,这让明哲怎么不为她担心? 韵儿狠狠地掐了一下明哲的肩膀,生气道:“这怪我咯?你和我爹告诉过我有关秣房的事吗?你俩就知道瞒着我、背着我,哪一次让我知道了!现在你倒好,居然把这一切的责任都推到我一个人的身上!明哲,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痛不痛我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我的肩膀很痛!” 明哲肩上本就有伤,经韵儿这么一弄,伤口如裂开般疼痛,他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不得不说,韵儿下手可真狠,也不知她是因为明哲不告诉她秣房之事,所以才记恨明哲,故意下手重了些,还是因为刚才明哲调戏她,她“大仇未报”,所以才弄这么一出。 “谁叫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你这就叫自作自受,活该!” 明哲都成这样了,韵儿还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韵儿,我还以为你爹告诉了你有关秣房的事,没想到……都是我的错,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明哲一脸苦涩,这次他被南宫明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