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这人也真是的,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竟做出这般事来,也不怕被人戳断脊梁骨?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再者,她心里也有点不舒服,自己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哪里不如韵儿了?别人都是排着队追求她,对她百依百顺,俯首帖耳。她只要一个眼神,便能迷倒一群人。可她对别人从来不感兴趣,平日里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连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到了明哲这儿,不管她怎么做,哪怕拉下脸面,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明哲还是老样子。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哪里不如韵儿、鸢儿,为何明哲总爱围着她们转,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难道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 清寒的头忽然被人敲了一下,她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明哲! “别胡思乱想了,你就差把心里话写在脸上了!” 自从韵儿脱口而出四个大字,清寒看他的眼神就一直不对,过去许久,一言不发,整个人陷入沉思,一看便知心里有事。不用猜,肯定是她多想了! “师兄知道清寒在想什么?”清寒略感意外,脸色微红,“难道真的有那么明显?” “一个是我妹,一个是我师妹,你俩心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不要用那眼神望着我,我没你俩想的那么龌龊!我虽不敢说正人君子,但也不是无耻小人,做事皆有分寸,不敢有半分逾越之举。我平日里看上去不正经,但我正经起来,说的一定是大事,所以说二位,能不能不要试探我的底线,我真的只是一个炼气期弟子,今日参赛弟子不说上万也有成千,以我那点微薄的法力,根本撑不了多久。恳请二位暂时放过我,等我忙完眼下的事,有什么话,咱们换个地方,慢慢说,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明哲的嘴角,已有鲜血流出,他一直在咬牙坚持,但人终有穷尽之时,他的法力即将消耗殆尽,真的撑不住了!他很想解释清楚,但此刻没有时间。韵儿和清寒看见明哲这副样子,担心的话还没说出口,明哲便抢先一步说:“不行,撑不住了,等会儿看我眼神行事!” 话音刚落,晦朔的效果消失,一切恢复了正常。 庭风手持照影,于九天而落,掀起一阵狂风。这一剑汇聚了十成的威力,即便是元婴期的修士,也难逃一死。韩勇的锻体功夫确实不错,在年轻一辈中,称得上佼佼者,若能突破溯源这道桎梏,成就仙途大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只可惜他遇到了庭风。 九天一落式,是道门中的无上仙术,也是庭风的杀招之一,任何人或物,皆将湮灭于此剑之下。庭风本打算用来对付明哲,没想到竟用在此人身上。说来庭风也是迫不得已,韩勇的锻体功夫已达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地步,寻常仙术对他根本无用。若不拿出点真功夫,他宗门弟子之首的威名,可就要保不住了! 明哲射出的这枚冰针,细小透明,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韩勇正想乘势追击,这枚冰针不偏不倚,射入了他的脚踝。冰针入体的那一刻,瞬间化为寒气,在他的体内到处乱撞,还封住了他的修为,他的护体罡罩瞬间瓦解。寒气如蛆附骨,顺着经脉流动,封住了各处穴道。他正要迈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就像一座冰雕,伫立于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庭风手持利剑于九天落下,他却无力反抗。 庭风落下的那一刻,狂风大作,大伙都睁不开眼,根本看不清台上发生了什么。待到风沙散去,庭风安然无恙站在台上,韩勇却双膝跪地,手中的剑也掉在了地上。他抬起头,难以置信般望着庭风,眼神中带有愤怒与不甘。他全身筋脉已断,一身修为尽废,双腿已折,两手既断,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嘴角流出鲜血,五脏六腑皆损,奄奄一息。 他本是师父的得意弟子,被给予厚望,也是宗门的大师兄,受同门敬仰,却不想第一次与人交战,竟败在庭风手中。今日在场之人,他皆不放在眼里,即便是天师门,也不屑一顾。他自知锻体臻入溯源,刀枪不入,万法不侵,天师门再强,靠的也不过是仙术。本以为今年论剑大赛十拿九稳,却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望着台下的明哲,眼神中带有杀意。寒气入体的那一刻,他便明白有人偷袭。若非明哲耍阴招,他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只可惜他命不久矣,没能揭发庭风与明哲狼狈为奸,更没能亲手了结两人。虽有不甘,却无力而为。 “恨我也没用,想杀我,下辈子吧!你的锻体功夫不错,只可惜一旦误入歧途,往往最为得意的却是助纣为虐。你和你师父做的那些肮脏勾当,别以为无人知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犯错了,就该受罚,你如此,你师父也一样,严陵韩氏终逃不脱天道的审判!” 这是秘语传音,只有韩勇听得见,也是他临终前,明哲送他的话。他睁大眼睛,眼神中带有慌忙不安,杀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他自以为做的每件事天衣无缝,旁人根本找不出破绽,更别说把矛头指向宗门。此人是如何知晓那些事的? “死期已至,何必多想?安心上路吧!你的师父还有同门,已先行一步,为你探路去了,这条黄泉上,你们不会孤单。来世千万不要做人,不对,像你们这种人,还有来世么?” 明哲意味深长一笑,那个笑容如梦魇一般,镌刻在韩勇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临终前,他看到了比死亡还可怕的笑容,听到了比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