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可谓达到了巅峰,朝中上下皆以你为马首是瞻,任何人都不敢忤逆你,要不以后你也别叫什么中书门下平章事了,不如改叫平章军国重事,这样才配得上你手中的无上权力。” “老臣惶恐!臣位居高位,食国之俸禄,受君之厚恩。日理万机,为君分忧,此乃臣之本分也!至于国事,臣皆殚精竭虑,不敢纵驰。臣未有司马氏之心,亦非黄巢之不轨,不求有功于社稷,但求无愧于本心!望陛下明察焉!” 南宫明极力澄清,他却一点也不在乎,“这话若非从你南宫明口中说出,朕当真不信!” “陛下此话何意?” “别跟朕装糊涂,朕什么意思,没人比你更明白朕!”他拿起一旁的钓竿,躺在椅子上,悠闲自得,“介甫那边,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有句话,朕不得不说,变法推行之日,便是两党相争之时,如何收拾残局,你自己想办法!朕言尽于此,至于如何斟酌损益,爱卿多担待!”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到头来还得靠自己,南宫明觉得无语,却无可奈何。 旁边有个人站着,他总觉得不舒服,“你怎么还不走,莫非是想留下来陪朕用膳?” “禀陛下,臣还有一事请谏!”南宫明拿出了一封奏章。 “朕乏了,不想看奏章,有什么话就直说,无事便退下吧!” 此事南宫明不敢张扬,何况还是在皇宫之中,小心翼翼道:“诚王殿下已经见过他了!” “王叔去见女儿,朕有什么理由拦着?话说回来,南宫韵离开京城多日,你这个当爹的,不担心女儿,却跑到朕这儿说这些,有何居心?” 饶是南宫明耐性再怎么好,也不比过他的定力,“陛下当真一点都不担心?” 他淡然一笑,“朕有何担心的?他是王叔,是朕的长辈,他的面子朕自然是要给的!不就是去了趟洛阳,祭拜婶婶,见了女儿一面。此乃人之常情,朕能理解!” “诚王殿下还见了陆明哲!”南宫明直接点破。 “你说凌云啊!此事朕已知晓,不管怎么说,诚王府和相府也是有交情的,即便上官氏已经不在了,但这份交情还在。你也知道凌云、玲珑还有诗瑶,三人自幼一起长大,可以说是总角之交。如今诗瑶跟着凌云在外历练,王叔担心女儿,去见诗瑶,顺带叔侄之间见个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者,婉仪也跟着凌云,爱卿就不担心女儿?” “陛下不觉得可疑吗?诚王殿下数日前便已到达洛阳,为何偏要在论剑大赛前夕,与陆明哲见面?臣觉得其中有蹊跷。” “你说的这些,朕都知晓;还有你心里藏着的那些,朕也知晓!你在注意凌云,王叔也在注意凌云,朕也在注意他!秣房在注视他,西楼也在注视他,朝廷也在注视他!你把相令和虎符都交给了他,他有能力调用秣房,却不一定能调遣军队。他需要展现自己的能力,才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此次论剑大赛便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此时王叔找到了他,与他的对话,我们不得而知,但也能猜出个大概。事实上,自从他回到京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迎接他的不是接风洗尘,而是一轮又一轮的试探,他只有通过这些试探,才有资格做我们的盟友,想必王叔也是这样想的!” 话说到这儿,南宫明已全然知晓,“看来是老臣多虑了!密侦司已向陛下禀告,老臣又何需多言?就此退下,陛下躬安!” “急什么,有件事得交给你,准确的说,是交给秣房!凌云除掉了韩煜和韩氏精英,但严陵还有韩氏的残余势力。剩下的你应该明白朕的意思!”他意味深长一笑。 南宫明深吸一口气,“老臣领命!” “好了,朕也乏了,该回去歇息了!”他放下手中的钓竿,站了起来,临走前,拍了拍南宫明的肩膀。 池塘里的水,今早才换过,鱼还没放进去,哪来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