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朝他砸来,轻飘飘一抬眼,暴烈的灵力却并未把他亲手雕刻的棋盘碾碎,而是轻缓地用风托着放置地上。 崇珏难得见夙寒声情绪波动如此强烈,比寻常那副病怏怏的样子漂亮多了,又把他兴致给勾出来了。 但昨日闹得太过分,把人都气成这样了,他就算再没脑子也不敢现在这个时候去求欢,只好强行忍耐,支着下颌看夙寒声发火。 夙寒声气得满脸泪痕,偏偏崇珏还在那饶有兴致地看,没有半分羞赧心。 “你……” 夙寒声气息奄奄,就算再怒却也不敢朝崇珏砸棋子了。 直到夙寒声自己没力气了,崇珏才装模作样地过来哄他:“不要生气了,伴生树我不是已还你了吗?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夙寒声冷冷道:“给我滚。” 崇珏一笑:“除了这个呢?” 夙寒声被他的厚脸皮彻底折服了,恨恨道:“把棋奁扔出去。” 崇珏挑眉:“那里面的棋子呢?” 夙寒声:“???” 夙寒声终于忍不住怒火,直接抬手狠狠甩了他一掌。 “啪”的一声。 崇珏被打得侧过头去。 怒火中烧的夙寒声没想到他竟然躲也不躲,当即被吓住了,但打都打了他不必可能再低声下气地道歉,索性破罐子破摔,冷冷道:“扔得就是里面的棋 子——你若想把我一起扔到外面被恶鬼分食,也可以,悉听尊便。” 崇珏偏过头来,黑绸垂落,露出一双诡异的雪瞳,直勾勾盯着夙寒声,带着风雨欲来的窒息感。 夙寒声故作镇定,打算这人如果真打算把他弄死,他死也得再扇他几巴掌过过瘾。 崇珏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握住夙寒声刚才打他的手,微凉的指腹轻轻在那因太用力而明显晕红的掌心抚了抚。 夙寒声强行忍住哆嗦的冲动。 就在他以为崇珏要将这只打他的爪子给捏碎,却见男人慢条斯理地俯下身吹了下他的掌心,淡淡道:“不是给了你伴生树,用得着自己动手吗?” 夙寒声:“……” 夙寒声匪夷所思看着他,满脸写着:“你有病吧?!” “你不是挺喜欢下棋的吗?”崇珏用灵力将夙寒声通红发麻的掌心消去灼热,慢条斯理道,“那些白棋……” 夙寒声气又上来了,猛地缩回自己的手:“都说了全扔掉,我一颗也不要了。” 崇珏大概是满足了,今日格外得好说话,低笑着哄他:“好,等会就扔,那我再给你寻其他的棋子?” 夙寒声不吭声。 崇珏又耐心说了几句好话,见他不搭理,只好先走出去将夙寒声厌恶的白棋给“挫骨扬灰”,这才终于勉强得了夙寒声一个眼神。 自那后,崇珏便好几日没来过禁殿。 夙寒声自己和自己玩棋子,让伴生树寻了一把小石子当白棋,在棋盘上摆五星连珠。 直到几日后,几个拂戾族不知怎么冲进禁殿,即将夺取他的小命之际,崇珏浑身浴血地从外归来,干净利落斩杀几人。 崇珏平日瞧着人模狗样的,杀起人来却丝毫不会手下留情。 夙寒声离得太近,跪坐的地方已是血泊,晕染雪白的裾袍衣摆,几滴血溅到他面颊上,缓缓往下滑落,留下狰狞的血痕,宛如血泪一般。 那双漂亮又颓然的眼眸好似藏着一抔死灰。 *** “萧萧……” 崇珏突然睁开眼睛。 夕阳西下,闻道学宫的佛堂中被橙黄光芒照得温暖极了。 夙寒声正坐在蒲团上,支着下颌懒洋洋地对着棋谱下棋,闻言头也不回,随意道:“怎么又喊我乳名啊,叫我元宵……呸,元秋。” 崇珏怔然注视着夙寒声的背影,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最近一段时间打坐冥想总是会猝不及防陷入沉睡,有时一夜无梦,有时又会梦到前世之事,心境极其不稳。 崇珏沉默着没做声,夙寒声研究完一步棋,这才转身看去。 方才夙玄临来过,往他嘴里塞了个糖人,他正吸溜着吃着,见崇珏蹙眉的模样,疑惑地问:“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崇珏摇头:“没什么大碍。” 夙寒声直接屈膝爬过来,伸手摸了摸崇珏的额头:“好烫啊,真的没事?” 崇珏“嗯”了声。 昆仑珏和寻常人不同,崇珏又如此笃定,夙寒声也没多想,乖乖叼着糖人正要继续去玩棋子,但才刚一转身就被崇珏一把扣住腰,强行拥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