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冷冷道:“我部都是步军,怕是还未接近城门,就会被贼寇发现。还是请贺把总手下骑兵率先进攻吧。”
贺人龙推脱道:“我手下骑兵缺少马料,马蹄铁也损坏严重,暂时无法出战。”
该在李毅身后的高杰怒喝道:“贺把总,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儿吗?这种关键时刻,骑兵就应该率先出击。”
贺人龙上前一把拽住高杰的领子,瞪着眼睛恶狠狠的道:“一个小小的管队,也敢对老子不敬。”
说完猛然一推高杰,恶狠狠地瞪着李毅道:“夺取龙门渡,是参政大人给你的命令,我是主将,你若是不听命令,那就是触犯军法,老子这就砍了你的头。”
高杰满脸愤怒的盯着贺人龙。
几人出了军帐。
高杰恼怒的道:“这个贺人龙,把总你将主将让与他,他竟然还想害咱们,实在是不当人。”
刘宗敏也劝说道:“把总,贺人龙心胸狭窄,为人狠毒,我们绝对不能信他。”
李毅自然信不过贺人龙。
“此事我心中自有计较。无论如何,不能在南门与贼寇混战,这样就算胜了,也会伤亡过大。我们需要一个完全之策。”
龙门镇外层的房屋都已经被战火摧毁,只有夯土城墙包围的城内有贼寇守卫,占地大概有不到百亩,城墙高不过一丈。
李毅根本不可能听贺人龙的命令,让手下强攻南门,吸引贼寇的兵力。
这样做,碎金军的伤亡必定很大。
他叫来刘宗敏,让他带两个人乔装打扮成贼寇,押着一辆驴车向着南门赶去。
很快,贼寇就发现了驴车的踪迹,握着长矛探出头。
“管队,来了一辆车,跟着五个人,看样子是自家兄弟,要不要出城去查。”
“不就五个人,放他们靠近城门口,省的爷爷们跑一趟。”
一个身穿棉甲的管队伸头看了一眼,“入他娘的,定然是前面的头目抢了好东西往回运。你们带着人去城门候着,查验清楚,怎么也要分些给咱们。”
刘宗敏里面穿着棉甲,外面套着灰色短打,赶着车来到城门口,仰头高喊。
“开门,我是苗把头的手下,有东西要运进城内。”
苗美是王左挂手下的大头目,守在门后的边贼连忙打开城门。
二十多个身穿棉甲,手持长矛大刀的边贼冲了出来,将驴车团团包围起来。
一旦他们发现问题,就会立刻将这五人砍成肉泥。
刘宗敏连忙上前道:“管队辛苦了,这是苗把头的货物,还请给个方便。”
边贼管队上下打量着刘宗敏。
刘宗敏被看的头皮发麻,额头也冒着冷汗。
好在贼寇纪律松散,人员死伤过快,很难辨认。
边贼管队只冷冷道:“苗把头这是发了财,也不知道有没有我等兄弟的份。“
刘宗敏连忙道:“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苗把头不说话,小的也没胆子做主,还请管队兄弟别为难我了,免得苗把头怪罪。”
“少给我来这套。老子是王大帅手下的管队,苗美还管不到我的头上。我告诉你,见者有份,老子们在这里当看家犬,不给好处,就别想进去。”
刘宗敏一脸恼怒的从怀里掏出来两锭银子,不满的道:“这是苗把头给的赏,你们先分了就是。”
边贼管队一把夺过银子,掂了掂估摸有三十两。
苗美在王左挂手下有几分实力,他也不想得罪狠了,摆摆手,旁边的边贼纷纷让开了路。
勒索了好处,边贼们纷纷收起了兵器,嬉笑着迎上来让管队请酒。
一群人在城门口嘻嘻哈哈,正在这时,刘宗敏等人突然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拔出腰刀,狠狠的捅进身边的边贼胸口,然后举刀挥砍,转眼砍杀十几个人。
这突然的变化,让边贼们大吃一惊。
还是边贼管队率先反应过来,大喊道:“是官兵,杀了他们。”
城门内的边贼纷纷从城门内涌出来。
刘宗敏一刀砍翻面前的边贼,爬上马车,掀开上面的油布,露出车上的虎蹲炮。
“都他娘的散开。”
一声怒吼,刘宗敏取出火折子点燃虎蹲炮。
早就有所准备的官兵离开让开。
“轰隆”
一声巨响,密集的弹丸喷射而出,瞬间笼罩住城门口的一众边贼。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在弥漫的硝烟中,数十名边贼满脸痛苦的躺在地上,捂着身上的血洞大声惨叫。
被一颗弹丸打断手臂的边贼管队还想站起来厮杀,可是见到远处烟尘弥漫,有马蹄声响起,立刻脸色一变。
李毅率领着手下骑兵,风驰电掣般冲了过来。
滚滚黄尘中,李毅手持虎牙枪刺穿边贼管队的胸口,用力一挑,砸翻一众边贼。
然后战马嘶鸣,虎牙枪枪刃闪动,一连杀死数人,冲进了城门内。
布颜带着兀良哈骑兵紧跟在后,他们张弓搭箭,纷纷向着城门楼上射箭。
被惊动的边贼惨叫着摔落城墙。
后面跑过来的碎金军也跟着冲进了城中,高杰带着人冲上城墙,肃清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