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离开清涧县城,李毅要让赵胜带路去枣家村。
壮汉放心不下,拉着赵胜道:“这帮当官的没有好人,你不要答应。”
赵胜摇摇头道:“大眼,李大人不像那帮狗官,他是有仁有义的好官。我欠他一条命,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跟着。”
大眼撇撇嘴道:“官字两张口,他们惯会骗人。你若是真想去,我带几个人跟着,若是出了事,就制住他。”
赵胜皱着眉头表情古怪的看着他,指着李毅道:“大眼,你知不知道李大人的绰号?”
“什么绰号?”
“杀神,杀神李毅。想制住他,怕是只有神仙才能办得到。”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眼撇撇嘴道:“什么杀神,一个年轻千户,有多厉害?”
多几个带路,李毅也不理会,一群人走到了傍晚,才到了枣家村。
赵胜知道里长的家,在前面领路,很快到了一个院子前。
吆喝几声后,一个老妇人走出来,警惕的打量着他们。
“大娘,我是赵胜啊,前段日子还和王里长一起喝过酒。”赵胜开口道。
老妇人这才想起来,问道:“原来是赵胜啊,你咋来了?”
“有人想见王里长,他在家吗?”
“当家的去了邻村,那边有几个后生受了招抚,从王左挂那边逃回来了,他赶去看看。”
听闻王里长不在家,赵胜看向李毅。
“既然就在邻村,我们去找他。”李毅开口道。
赵胜点点头,一群人又出了枣家村,去了邻村。
还未进村子,就听到一阵打砸怒喊的声响。
十几个家丁手持腰刀水火棍,簇拥着一个员外站在门口。
员外身穿锦衣,面白体胖,大声呵斥道:“你们这帮贼种,当初跟着王左挂造反,竟敢抢我家的粮食。今天,老爷让你们通通还回来。”
说完大喝一声,“给老子往死里打。”
一声令下,十几个家丁纷纷举着木棍往三个青壮头上打去。
青壮手持农具抵挡,但转眼被打得头破血流,一张脸被鲜血染红。
他们的家眷老小哭喊着就要上去拉扯,但被家丁一脚踹在地上。
无论是头发花白的老人,还是七八岁的孩子,都被打翻在地,撕心裂肺的哭喊求饶。
眼见着亲人受苦,受伤的青壮双眼血红,怒吼着要上去拼命,但他们根本打不赢数倍于己的家丁,被打得遍体鳞伤,满身血迹。
听着孩童的哭声,李毅迈步飞跃而起,一脚踹飞一个想下死手的家丁。
一个家丁大怒,举着长棍大骂道:“哪来的狗东西,竟然敢冲我们动手,爷爷看你是不想活了。”
李毅望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降寇,心里也是起了火气。
豁然抬起头,看着这帮助纣为虐的狗腿子,一双眼睛无比的冰冷。
“爷爷跟你说话呢,不像是,赶紧给爷爷滚。”
那家丁头目用手指着大声呵斥,被李毅一把攥住手腕,用力一掰,一声脆响骨头被直接掰断了。
家丁头目抱着手臂,疼的哭嚎,但转眼被李毅一拳打在头上,摔倒在地,浑身抽搐着不省人事。
抱起摔破额头的孩童,李毅又扶起口鼻流血的老人。
老人神情绝望的哭喊道:“俺儿当时就是抢口吃的给俺们爷孙,是被逼着从贼的。为什么受了招安,你们也不肯放过他。”
李毅无法回答他。
百姓生活艰难,日子哀苦,可就算这样,只有不饿死,他们没有人愿意造反。
但偏偏这世道,这老天,这朝廷,这帮官绅大户,根本容不下他们,更不会在意他们的痛苦和疑问。
望着满脸凶狠的家丁,看着高高在上的员外,李毅胸口的怒火几乎要爆炸。
员外满脸怒火的大喝道:“入他娘的,这帮贼种有帮手,给老子打死他。”
不等家丁们上前,李毅掏出腰牌,急声道:“我乃角河堡操守官,谁敢放肆。”
他语速很快,家丁们根本没听清,只有旁边的员外脸色一变。
可员外根本来不及说话,家丁就冲了上去。
李毅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今天他见到太多的不公和黑暗,压抑的戾气让他急需排解。
身体前倾,李毅如同敏捷的雄狮般冲进家丁之中,双手握拳,如同轰炮般夹杂着凛冽的风声,一拳打在一个家丁的胸口。
巨大的力道瞬间将家丁的胸口打得凹陷,断裂的肋骨甚至刺穿了后背,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在喷洒的血水中家丁猛然撞在低矮的院墙上,软绵绵的滑下,睁大的双眼慢慢失去了神色。
没有丝毫犹豫,李毅腰身一扭,双拳如同疾风骤雨向着周围的家丁打去。
不断有惨叫哀嚎声响起,一个家丁拔出腰刀,从背后向李毅的腰身砍去。
李毅感知超人,脚步灵动,直接反身抓住他的手臂,在对方惊慌的目光中,直接掰断他的手臂,然后紧握他的手腕,用力一挥,锋利的刀刃直接划过他的脖子,
一条血线慢慢喷洒出血水,刺鼻的血腥味弥漫,一颗人头飞起,无头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