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瑶的目光并没有直视着安禄达宗,只是低着头,不过动作却迅速地从床榻上起身就下床去,同时态度也决绝地说:“不,辛追已经决定要走了,我现在就走,谁也阻拦不住我要走的决心。” 不过却因为她动作施展的幅度太大了,不小心竟给触碰到了身上的伤口处,只见那道深口子上即鲜血而隐现。 安禄达宗见她连眼睛都不敢看向于自己,并且伤口都还没完全愈合,却执意急着要回去,紧张道:“夫人的伤明明还没有完全好,为啥就不肯多留片刻?除非是担心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坚定,与达宗朝夕相处,怕日久而生情后,会辜负了已故的利丞相,达宗说得可对吗?” 辛月瑶的心猛然颤抖而一惊,没想到六王子竟然一语即中的,说中了她的心内所思所想。 不过她知道,自己乃是守寡之人,若和六王子一直这么相处下去,也会引来很多的流言蜚语,毕竟人言可畏,看来这心肠该硬之时就绝不能软。 因此,辛月瑶收起了自己的不忍心,故作镇定道:“六王子,你以为你就很了解辛追吗?其实你错了,辛追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又何来的会怕日久生情?我是因为多日未回家中,不知家中的情况如何了?我儿利稀还奄奄一息地躺在病榻上,要不是有吴军医的续命丹也活不到现在,再加上我儿媳妇千雪也还怀着身孕,不知道她状况好不好?还有我的女儿利蓉也在家等着我,他们一定都很担心我的安危,辛追真得是要走了。” 安禄达宗露出深沉的目光,同时意味深长地说:“一个人就算再怎么精明能干,一个人也就算再怎么不食人间烟火,可她的心也不可能是铁石所生,也是逃不开感情的缠绵,又如何能掩饰住这天道常理中的人伦之情啊?” 辛月瑶沉下了心而否决道:“辛追不知道六王子在说什么?辛追乃问心而无愧,又何须掩饰什么?” 安禄达宗叹了口气,坚毅地说:“经过这几日的朝夕相处,达宗就不信,辛夫人对我就真得没一点感觉?如果真的没感觉,为什么你的目光不敢直视着我,拼命地在逃避着与我的眼神相交汇?” 辛月瑶闻言而微笑着抬起头来,目光也开始深沉的正视着安禄达宗,同时眸中露出冷冷之光,绝情道:“六王子,辛追劝你就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感情的事岂能勉强,我对你也毫无感觉。当日我为你挡刀剑,救了你一命,而你也请大夫来医治我的伤口,也是救了我一命,咱们算扯平了,以后两不相欠。我们也不可能再见面了,你好好保重吧。” “两不相欠?永不再见?”这两句无比绝情的言语一出,瞬间像狂风暴雨般地打进了安禄达宗的内心,湿透了他充满阳光的内心,而此时他的心也低沉到了谷底。 同时他目光呆滞起来,精神也恍惚,忽的不由自主而松开了,本来紧握着辛月瑶那双充满力道的手。 辛月瑶话说完后,也没再继续观察着安禄达宗的神色,随即快速地推门而出,仿佛是小绵羊逃脱了大灰狼的魔掌一样。 直到辛月瑶给关上门后,安禄达宗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走了,她绝情的头也不回而离开了。 安禄达宗紧紧看着自己的手,痛恨自己为什么就这样松开了自己这双力猛无比的手? 自己的心明明就还放不下她,可为什么要轻易地放手? 而且他有预感,自己与辛夫人之间的感情不会就这么平平无奇的结束?他决定还要把握住,因为若放弃了这么好的女子,则会抱憾终身。 而鸿燕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知道辛月瑶已经离开,她心内无比的舒畅,可当看到安禄达宗那撕心裂肺的伤痛之时,她就恨不得辛月瑶能死千万次,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而后,正当鸿燕走出了住处后,一阵欢快的声音即传入了她的耳中:“鸿燕公主真是好口才啊,瞧你刚才这深情的模样,可怜巴巴的从眼眶内挤出泪水来,连辛追都被你给玩弄于鼓掌之中,就是我听着也深深地感动啊,你不去当戏台上的演员真是可惜了。” 安禄鸿燕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合作的伙伴,那位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女子身形出现在她面前,她大惊道:“你••••••你一直都在监视着我?” 谁知这女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除掉辛追,又用了激将法,同时柔和地说:“呵呵,这不能叫监视吧,我只是关心事情的进展所以多用心留意了下而已,如今辛追为了成全你,竟违心地拒绝了六王子,也让六王子尝到了她绝情的一面而伤透了心,鸿燕公主这回你可满意了,见好就收吧。” 鸿燕摇了摇头道:“这就叫我满意?一看达宗哥哥的神色,就明白,他的心内还满满装着那个小寡妇的一娉一笑,心里完全没有我的存在啊。那个小寡妇若不死,难解我的心头之恨。” 那女子落下清脆之声嘲讽道:“哈哈哈!这人一旦太优秀了,看来注定了不会有好下场啊。你以为只有我们想小寡妇死吗?大汉朝廷之中还有人比我们更想她死?要不然也就不会出现那帮刺客的事件了啊?他们只愁没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可以除掉辛追?而我们准备施得这一计不就正好给了他们借口吗?” 听了那女子之言,鸿燕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同时两人皆以深沉的目光而准备走上一条满是诡计之路。 •••••• 辛月瑶离开了安禄达宗后,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宫外的住所东园。 穆千雪与利蓉见辛月瑶被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