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庭济顿了顿,同时沉思良久,终究还是露出一副很不自然的神色,不过却依然还是死鸭子嘴硬,“本官乃是执掌于廷尉府主事之职,审案当然得保持于公正公平的原则,安禄鸿燕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之事,本官又岂能徇私枉法?辛追你不必再多言了,将人犯给押下去问斩。” 辛月瑶慌乱之下,随即,她的脑海中竟然忽得闪烁起一阵璀璨的光芒,紧接着冥冥之中回荡起了真正辛追的经历,即拔出了头顶处一支红宝石镶嵌而成的金簪的同时,目光有神地喊出了一声,“大汉高祖有令,张庭济快恭接于圣旨。” 张庭济气得脸色发青,火冒三丈,“混账,辛追你因何故弄玄虚?假传圣旨如此的戏弄于本官该当何罪啊?先帝早已驾崩,何以还会有旨意传出?” 辛月瑶不紧不慢地回应,同时全身涌现出一股威仪,底气十足,“这支发簪乃是当年我夫君屡立战功,先皇为表彰于他的功勋而赏赐下来的,见此物如见先帝亲临,你们还不速速跪下。” 张庭济瞪大双眼,同时以恐慌的面容走下堂来,无奈地跪下了身形,“臣张庭济恭接圣旨。” 随即,众官差与衙役也全体朝金钗跪了下去。 安禄达宗也微微朝金钗施了一个彝国礼。 辛月瑶见众人恭敬地下跪后,她目光严肃地看向于金钗,口中铿锵有力地说:“奉天承运,先皇召曰:关于彝国公主安禄鸿燕杀人一案,因颇有疑点,再加上牵连甚广,特命廷尉府张庭济将她先关押于监牢之内,暂缓执刑,同时交由长沙国丞相利苍的夫人辛追全权负责查明于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 张庭济无奈地点了点头,“是,臣恭接圣旨。” 下一刻,众人皆起身,同时,张庭济只得命令衙役将鸿燕押入监牢暂缓执刑。 而此时,见安禄达宗的眼睛内依然发出灼热的光芒,难以抑制住自己满肚子的火气,不明白辛追为啥如此想救鸿燕的性命?并且为了救她,竟然可以不惜搬出先帝的身份来行此事,倘若传到吕后的耳朵内,就会引发为两人之间争斗的导火索。 辛月瑶看出了他的神情,随即压低了嗓门,对视于紧皱双眉的安禄达宗,“六王子,你暂且不要冲动,辛追做事向来都是有分寸的,请你相信我一定会为明月公主而讨回个公道。我知道你针对于鸿燕公主,以斗笠与蓑衣为证,可我怀疑她的幕后还有黑手,那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如今张廷尉已经释放了辛追,他只想快速了结此案,所以谁是真正的凶手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给朝廷与吕后一个交代。所以一旦他草草了案,不光是会让廷尉府蒙上不公正之名,更是会挑起彝国与大汉之争。” 安禄达宗点了点头,“达宗明白了辛夫人为国为民的情怀,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鸿燕被押入大牢的同时,张庭济下令退堂,再做后续定夺。 而很是凑巧,鸿燕被所关押的大牢,正是当初辛月瑶住过的。 辛月瑶在白宝的通融下,进入了监牢探望鸿燕,同时问了她一些有关案情的问题,“鸿燕公主,辛追此来绝无恶意,只是想问下希望你能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和你幕后联络的那个人的情况,我定要查明所有的真相,也可以救你一命啊。” 鸿燕咬牙切齿地说:“辛夫人,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根本没有什么真相,我没有杀人,也没有什么幕后的凶手。” 辛月瑶晓以大义,动之以情,“鸿燕公主,你死咬住这个秘密,对你来说很不公平,那个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她值得你为她连命都不要了吗?只要你能交代出一切,说不定此事还有转圜余地,毕竟按大汉律例来判,从犯并不会被判死刑啊。” 鸿燕的目光流露出绝望痛苦之色,通红的脸颊上升起一丝光泽,“辛夫人,你知道吗?鸿燕的内心很痛恨你,甚至恨不得能亲手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你为何还要这般地想救鸿燕呢?” 辛月瑶坦然地真诚道:“因为辛追同样身为女人,也知道女人内心的悲哀。一旦爱上了个男人,哪怕是为他而沦陷为魔鬼也在所不惜,所以不管鸿燕公主你做了什么事?都是为了一个人,你更是一个执着感情的人。况且你也是罪不至死啊。” “而辛追的心里面除了法以外,还存在着情与理二字,而你的出发点是为了一个爱情的“情”字,况且我也从来都不曾记恨过你,请你就坦白告诉我好吗?我想办法来救你的性命。” 鸿燕满脸泪水,“我承认的确是一个蒙面女人与我接头过,并且她说要置你于死地,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而我为了达宗哥哥能回到我身边,一时鬼迷心窍竟然会上了她的当,害死了我最好的姐妹和朋友。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为何如此恨你?或者是你们曾经结过仇?” 辛月瑶震惊,沉思了良久,“那请鸿燕公主你再仔细想想,她曾经可有跟你透露过什么有关于身份的线索吗?” 鸿燕边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边摇了摇头,感觉那个蒙面女人做得事滴水不漏,几乎是没啥线索可追寻。 谁知忽然间,她好像是想起了点什么,“有,她说我若有什么事,可以到城北的越来酒家与她相会。” 听到这里时,辛月瑶猛然想起当初碰到沈媚娘之时,她也曾说过自己是住在越来酒家,会不会是? 辛月瑶还是不敢相信,她觉得沈媚娘是自己的同乡好友,断然是不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