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安心内着实不安,即小声地在辛月瑶耳畔说,“夫人,太后为何又派遣宫娥请你一人单独上建章宫?你得小心行事,须防有诈啊。” 辛月瑶的眉宇间露出思索之色,以凝重的口气沉声回应着,“利安你不用太过于担忧,虽然此事来得蹊跷,但是这趟建章宫之行我是一定要去得,探探吕后之意,对于鸿燕杀人一案有何想法?” 秦商女即引着辛月瑶再次快速地来到建章宫,利安也尾随其后。 谁知正在辛月瑶再次步入建章宫后,竟然没看见吕后的身形,即放眼而望去,只见正堂的案桌上竟然摆放着一块深褐色的无字墓碑,而墓碑的两侧则摆放着两杯水酒,浓浓醇香的酒水味随之扑鼻而来。 谁知顷刻间,秦商女的身形也消失在了昏暗的建章宫内,同时门轻轻地被一阵拉风给关上了。 辛月瑶即落下震惊的目光,边打量着建章宫内的一切陈设,边语气凝重地呼唤着,“请问太后在何处?辛追已经奉命而来了,太后••••••太后••••••请问您在哪里?” 谁知吕后始终没有回应着辛月瑶的呼唤声。 觉得情况极其奇怪,利安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边手抽出了腰间的武器,边目光凝重的扫视着四周,倘若真出现什么状况的话,誓死都要保护住辛夫人的安全。 此时已是入秋时节,天气也渐渐寒冷了起来,门外刮起了凛冽如刀般的狂风,而阵阵阴风即透过镂空木窗而瑟瑟袭来,将晴空万里的天气笼罩在了一片暗沉之中。 忽然间,辛月瑶心绪不宁,只觉胸闷气不畅,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充溢着她的全身上下。 随即,她目光巡视着四周的同时,再次开口呼唤着,“太后,辛追已经来了,请问太后有何事召唤于臣妇?” 谁知忽然间,富有一股威仪之态,并且如同雷鸣般地声响即传至于她的耳畔,“这桌上放着两杯水酒,其中一杯乃是放了鹤顶红的毒酒,哀家正愁与无人对饮,这才找辛夫人过来和哀家对饮。而这桌上摆放着的无字墓碑,今日只能刻上我们之间其中一人的名字。” 紧随着尖锐的声音落下的同时,吕后的身形这才从后堂之内缓缓而走了出来,而她的面容上露出严肃之色,从锐利的眼神中散发出道道暗沉的光芒,笼罩在辛月瑶身上,在她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对辛追满满的敌意。 听到这话音与看到吕后的神情时,利安猛然大惊,心内瑟瑟发抖,因为他虽然只是侯府内一小小的护院,不过在机缘巧合下却看过吕后的神态,而见她今天的这种神情,只有在她想杀人的时候才有过。 利安的双手即按在了腰间,若吕后再进一步地逼迫于辛夫人的话,他这把剑可就再也按耐不住了,也想学一学荆轲刺秦王,更何况眼前这个只不过是个玩弄权术的篡权者。 谁知,辛月瑶的面容镇定自若间,神情也处之而坦然,即颇具有名士之风,好像是已经不计较生死,也看淡了生死,竟然眸光深沉地露出神秘的笑容,也并没有过多得挑选,只是从桌上随意地拿起了一杯酒, “既然是太后有心赐酒,辛追又怎好挑三拣四?生亦是命,死亦是命啊。只是不管这无字墓碑今属于何人,在辛追看来都是不值得。” 别看她清晰地吐字之间,意味深长地落下话音是多么的镇定自诺,但是她的内心却仿佛滚动起波涛汹涌的海浪,心内更是深深地长叹了口气。 没想到汉惠帝刘盈还在位期间,吕后这婆娘就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想铲除异己,倘若等惠帝归天后,这汉家天下更是会免不了一场血腥的大屠杀了,同时她也为那般刘室元老大臣担忧,到那时候不知又有多少忠良会惨死于吕后的手中啊。 而见到这一幕,在一旁的利安更是充满了紧急之色,旋转的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内掉落了出来,恨不得上前夺下辛夫人手中的酒杯,“不,夫人,你千万不能喝啊。” 说话间,利安凝聚起浑身的气势,这把锋利的宝剑也即将要朝吕后出鞘了,想让它饮一饮吕后的鲜血。 谁知,他此举却被辛追的一个眼神给阻止了,她深沉地摇了摇头,而从她的眼神中竟然丝毫看不出任何恐惧之色,她只是暗示利安不可冲动行事,此事将会有转圜余地,否则刺杀太后这一项罪名,不正好给了吕后铲除利家与辛追的机会吗? 而辛月瑶很快就将这杯酒给喝了下去,同时擦了擦唇角,即露出微笑之容,“这杯酒果然醇香可口,多谢太后赐酒。” 利安见辛月瑶喝下酒后竟然安然无恙,这才将悬着的心给放了下去,同时大惊,喃喃自语着,“这杯酒没毒,莫非留给吕后的那杯才是毒酒?” 吕雉也露出很不自然的神色,同时也很快举起酒杯喝了下去,竟然同样也丝毫没有事。 酒入腹后,吕雉深沉地道,“辛夫人的豪情壮志果然令人钦佩啊。面对于毒酒,竟然可以这般镇定,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 利安满怀疑惑之色,“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其中一杯酒是放了鹤顶红的毒酒吗?怎么吕后和夫人都没事。” 而辛月瑶却一点也不觉得好奇,这是她早有所知之事,“呵呵,太后过誉了,辛追同样是人生父母养的,又如何不会贪生怕死呢?臣妇之所以敢毫无畏惧地去饮这杯酒,是因为臣妇知道其实这两杯都不是毒酒,吕太后若要杀辛追的话,大可堂而皇之,名正言顺即可,又何必要用这种方式?” “只是因为辛追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