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澜把头枕在桌子一隅,望着教室外面的垂柳,微风轻拂,柳叶轻轻摆动,校园的午后宁静得仿佛能听见时间的脚步声。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又是充满青涩忧愁的一天。
“平澜,不是又在那儿发呆吧?” 旁边座位上的杨文调侃道,一边手上还在纠结着铅笔下流转的色彩,形成一幅优美的油彩速写。
平澜微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在想事情。”
“哈,又在想你的篮球明星吗?” 杨文眉毛一挑,笑得有些调皮。
平澜的脸颊不由得泛起了一抹绯红,嗔怒地捻了杨文一把,“你呀,整天就知道取笑人!”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杨文笑着摆手,突然眼睛一亮,“对了,你看今天的数学课代表,是不是有点气场强大?”
平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芳华站在讲台上,正自信地解答着同学们提出的各种问题,每个步骤都分析得头头是道,让原本抽象的问题变得清晰易懂。她不由自主地惊叹,这才是真正的才女啊。
“你说,要是我能像她那样聪明就好了。” 平澜感叹着,声音里带着些许羡慕。
”哎呀,平澜,你自己不也挺棒的嘛,每次考试不也是年级前十么,别妄自菲薄了,咱们都是各有所长。“ 杨文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平澜的肩膀。
眼看自习课即将结束,正当平澜犹豫着要不要在课后邀请芳华一起复习时,教室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张峻豪站在那里,阳光从窗外洒在他身上,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他看似随意地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平澜的身上。
教室内的气氛似乎因他的出现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几乎所有的女生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他,低声的窃窃私语和尖叫声此起彼伏。即使如此,张峻豪的眼神依然坚定地盯着平澜,那眼神有着说不清的坚定和期待。
平澜微微楞了一下,然后尽量保持着平常心,对张峻豪点了点头,虽然内心却像是翻江倒海,乱成了一团麻。
张峻豪向她走来,每一步都像敲在她心上,叮咚作响。他走到平澜跟前,张口正欲开口,然而就在这时...
平澜肯定会想念他们,想念他们一起在压着灰色的写轮眼下的操场挥洒汗水,那些凌乱的步伐此起彼伏。平澜想念他们朴素而浓郁的感情,甚至一个喷嚏,都能让风从千里之外的某地输送过来。那时针摇摇晃晃,在背后紧紧追着他们,而他们踩着青春躁动的鼓点,和绸一样的阳光,走过一条条隐秘小路,那是活着的真实味道。
学习开始进展顺利,各路人马稳定且默契,在安定的曙光到来之前,有过翻山越岭的联系。像是顺从自然秩序般,絮絮的私语与低声的嬉笑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几乎是同一瞬间,教室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之中。
在高考结果揭晓前,考场踩点都是必要的流程。对学校和各个分考场的地理位置、环境和设施熟悉,对交通状况熟知,对考试当天的天气了解,准备充分,考场上发挥得就越好。
张峻豪是踩点第一人,他的步伐不紧不慢,尾随路人走成一条长龙,从未超越内线半步路线,把每一条校道虔诚地走过一遍。
平澜、芳华和陆瑾宇已经在校道上相约等候。他们手拉手从楼道上走进教室,陆瑾宇从路的一侧走来,抬眼丈量班牌下睥樯的力量。
芳华从一条小路走来,平澜从另一条小路走来。
梦开始的教室,二十二班学子踩着模拟考人员的足迹,
宁可一思进,不可一思停。她觉得结果已是命中注定,黑夜骤临,
分不完的试卷与小山似的错题本,摞成一排砸下来。长夜里他们隔着密不透风的墙,只能对着灿烂灯火。
当春带着特有的温柔,把阳光一点又一点洒向大地,花团锦簇又是一年毕业季。
有人将要奔赴全新的旅程,有人仍守望原来的心动。
“所有人辜负你,或是你辜负所有人,终将重归于好。”
――平澜
她问:“这场浩浩荡荡的奔赴里,如果有人落后了,那该怎么办呢?”
他答:“现在已经很好了,我们在路上,都在逐光而行。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将记忆中的一切美好,都化作前路征程上的勇气吧!”
她说:“总算还是有点儿用处啊!”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偷偷望他。三年时光流转,那张脸在无数次失望与推诿中,累积岁月的尘埃。是他坐得太远,还是记忆过于缓慢,他依旧那样,随便又帅气。
“谢谢。”她坚定地相信:“遇见你是我生命中所有浪漫的总和。”
“你会遇见一个,将千山万水揉碎的人,是他不配。到那时候,你就会释怀。”
半个陌生人的关系,回归到最初的纯粹,是最好的结局,你说这样对吗?
她记得曾每一次望着篮球场上的他,心生向往,颤抖的笔触充实以前的日记,关于一场有关暗恋和杳无音信的归属,最终还原一个真实的他,交由时间。后来,他教她。
怎么走九步答题法,
怎么用牛顿第三定理,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