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澜收拾好书包,独自走在操场的林荫小道上,耳边轻轻响起蝉鸣,学总是在盛夏将尽时,石台上的老榕树下,此时是放学后的片刻宁静,总让人有些沉醉。
转过一角,眼前的景象让平澜愣住了,绿色的篮球场中央,阳光的男子周围聚集了一帮热情的少女们,她们的眼神如同仰望太阳一般,充满了炽热,而男孩,即光的源头,正是她日夜思念的张峻豪。
“哇,美咲你看,那个女孩子在看峻豪哦!” 一名宛如鸟类般嘁嘁喳喳的女生指向平澜,露出挑衅的笑容。
“哼,穷人才会死守着那些用不起的东西呢!”美咲每字每句地嗤笑着,她清楚这是一种残酷的嘲笑,但又在所以为然。
平澜听到了,心里竟毫无波动,她知道这就是所谓的青春,尽管酸涩,却依然热烈。平澜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子,径直走向球场。
“我想加入篮球社。” 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却尽试图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张峻豪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他调皮的动作引得众人纷纷笑声,而平澜就像是一只刺猬,尖锐的刺使人都不敢轻易触碰,这一刻她痛得直抖,却只能一直笑,笑得自己都无法再认出。那个他熟悉的笑脸,依旧温柔如初,怎解他内心的歉疚。他们明知道吹响的这一声冲锋号角仅仅是个幌子,却都假装看不出对方眼中的恐惧。
“就这么决定了。”张峻豪把篮球扔给平澜,掩饰心疼的微笑。从此以后,篮球场的那个位置将空出一片空间,那是属于平澜的位置 ,她将凭着一己之力,用球带给所有人笑容。
“嘿,我们去那边看吧。” 美咲拉着那名女生离开,留下平澜独自站在球场上,看着远方,眼中满是坚定。
平澜握紧拳头,挤出一颗新的勇气,视线清晰,更加坚定的朝着篮球场走来。
从此以后,她身旁总有一个影子,那是她自己倾注的热情与坚持的形成,一发不可收拾。此刻,恰到好处的光芒从篮球场的上空洒下,灌溉在每一块石板上,晶莹剔透,而那个笔直的背影,此刻正成为平澜内心挥之不去的独特风景,开启了新的篇章和挑战。“要成长,要独立,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光芒。”她暗暗告诉自己,眼神中的坚定如同贯穿心中的那束光。
“他曾在激昂文字,指点江山的年纪,怀揣挣脱命运的想法,那个陪他做梦的人,早已分道扬镳,但是他感激那个人曾陪他义无反顾,只为帮她走入她心之所向。”
学校主体建筑是民国风的红砖绿瓦,远远望去,怪物的头颅沉默地埋藏在基地之下,半截的通红砖墙裸露出冷峻与苍凉,除此之外,连风声都如此响亮。
秋日的落叶,林中的滴翠,黄昏的飞鸦,都无端生长,恪守时令,踏着太阳的余辉归去。而少年的忧愁,如万般利刃,沁入心扉,却又一言难尽。
纵使人间不值得,后来,灯光也会代替落日赔他。而光影里那双向命运不服输的眼睛,不羁的仰角,故作沉稳的思考,被详细记载在了时空连续的那一段,如同存照一般真实出现过。
喜欢能当饭吃吗?也许吧!平澜一直像杂草一样野蛮生长,她借此契机,擦掉眼泪,除掉坏情绪和自我腐蚀的忧愁,再踏上未知的旅途,寻求与光同行的习题。
“他以前总喜欢在那颗樟树下,将自己置身于长凳,孤傲地掀起眼皮,观察世间百态和人间冷暖。”
从此,她有了一个发小,一个朋友。她会陪着平澜一起重蹈覆辙,一步一步踏入曾亲眼见到的人生,然后再一步一步树立自己的人生理想。
花和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山和海不会停留,遥遥相望。
平澜将尽自己余生所学,王守义道:“路在人走,事在人为。”
“路虽远,行则将至;路虽难,做则可成。”
“不曾努力的彷徨无济于事,不曾付出的终将按部就班。”
“你总会迎来属于自己的光,或早或晚。”
芳华坐回课桌,已经开始刷高考题了。张伟峰问她:“张峻豪咋办?”
“拉扯他一把。”平澜收起纸笔,笑道:“他让你关照我,我可不能吃独食,让人误以为我不识抬举。”
“如果你现在很绝望,那太好了,否极泰来的时候到了。”
“别人的屋檐再大,都不如自己有把伞。”
“没有伞的孩子,只有努力奔跑。”
平澜在后面补了一句:“为何雨季的黑夜始终弯腰前行,不是一路没伞,就是拽着受伤的脚。”
她们不再刻意强调成绩了,这次有了唐杨的参与,学习大分队变成了“高考小分队”。
杨文是美术社团的,也加入到了这个小队中。她一开始还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后来在大分队的千叮咛万嘱咐下才加入的。
“不是你们仨,还不知道我飘哪儿去了呢,谢谢你们。”杨文笑着道:“我可能就是无趣,我不仅没有张峻豪,还丢失了芳华,失去再来一次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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