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呢,像长辈们要害你一样?”
“伯公在指手画脚别人家的事之前,还是先管好自己家的事情吧。”
“......”
徐老爷子看着这两人嘴上的争斗,干咳了两声:“诶呀,大过年的,吵什么吵啊,还能不能好好过年了,现在孩子们都大了,不能再用那种束缚人的言语去敲打,他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对了,撞墙了,总会回头的。如果老人家要是指手画脚太多,只会被认为是为老不尊,会招人厌烦的。”
“......”
徐老爷子觑了徐舟野一眼,中间调停:
“小舟,你跟我上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这场嘴战这才有始无终的暂停下来。
身后,是小苏稚嫩的声音:“爷爷,你在跟哥哥吵什么呢?”
“小苏长大了就知道了。”
“别把我当小孩子,我知道你们在说小沈哥哥的事情,小沈哥哥到底去哪里了啊?”
“......”
厚重的书房门应声而关。
徐老爷子坐在书桌面前,抬起松弛的眼皮看向徐舟野,面前的人垂着脑袋,脸色黯淡。
确切的说,徐舟野从淮市回来之后,脸色就没有好过。
他主动提出要进公司锻炼,主动要求找经验丰富的人带他,每天也都兢兢业业,不敢懈怠。
可来脸上始终没有见到过笑容。
不是眉头紧缩,就是在眉头紧缩的路上。
就像老一辈人说的,年纪轻轻的,一点朝气都没有了。
“大过年的,你做出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给谁看啊?”
徐舟野的喉咙有点发痒,他强忍住要咳嗽的欲望,摇了摇头:“我没有,就是这个表情。”
老爷子的嗅觉灵敏得很,早就瞬间捕捉了他身上的烟味,厉声道:
“就说你躲在楼上不下来在干嘛,抽烟去了?你竟然要抽烟了,以前沈淮序怎么说你的你忘记了?你......”
“沈淮序”这三个字如同大棒槌,字字敲在徐舟野的敏感神经上。
徐舟野闻言,神色更加的晦暗。
“回来你也不肯提这件事情,你在淮市待这么一段时间,就没有跟人家缓和一点关系,这么灰溜溜的就跑回来了,真像一个......”
失败者。
徐老爷子已经不能再说下去了,他看见徐舟野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下去。
后者努力地喘息了两口,开口的时候声音沙哑:“他不肯原谅我。”
“所以你放弃了吗?”
徐舟野再次摇了摇头。
没放弃,不可能放弃。
但确实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爷爷,我和他分手之后发生过许多事情,也许你们并不知道,但是那些事情清清楚楚的在我身上发生过,阿序他真的不容易,可从前的我以为他事事都做得好,生活应该很顺利才是......”
“可是我后来发现并非如此,阿序他.....什么都没有,而我,却一直拿他在意的事情伤害他,他不会原谅我了。”
徐老爷子盯着他,忽而轻松道:“那要不听你伯公的,换一个吧,咱们家的条件还是能找的。”
“爷爷!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换的,阿序他是独一无二的!”
徐老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所以你在这儿做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能解决问题了吗,阿序就会回来了吗?”
耳边响彻着徐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徐舟野的脑袋上盖了重重的一记,耳朵都被震得懵懵的。
想着自家孙子过去就从未遭受过挫折,从小到大生活得太好了,以至于他不知道什么是逆境,这才哪儿算哪儿啊,只是感情上的挫折都让他如此的“痛不欲生”了,以后遭受更大的困难怎么办?
徐老爷子甚至有些感谢沈淮序,能给徐舟野上这么一堂挫折教育。
万事开头难,这一关要是徐舟野过了,那以后的困难也不会那么的惧怕了。
沈淮序是个好孩子,无论他和自家孙子能不能成,他都是看好他的。
离开沈家的公司也好,他那样自律,清醒,细心的人,到哪里都会是个发光的金子,倒是窝在自己家的公司,才没有任何的发展前途。
那家人到底在为谁铺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只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人愿意在意罢了。
“我说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徐老爷子就着手上的拐棍,在徐舟野的胳膊上狠狠的打了一下,将后者的神思一下子抽打了回来。
“听着呢,爷爷。我在改变了,阿序不喜欢一事无成的人。”
“你还知道你一事无成啊?”
徐舟野:“......”
“接下来呢,打算?”
徐舟野沉默了许久,久到徐老爷子都想再给他来一拐棍时,他才忽然抬起了头,“先学习,强大自我,再去追阿序。”
徐老爷子嗤了一声,“那时候连花带盆都给别人端走了。你真以为阿序这么没有市场吗?”
自然不可能。
阿序是个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