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皇上都没有下旨,这些人胡乱嚼舌根,岂不是祸乱宫闱,更伤了公主的名声?”
琅嬅气的险些立刻站起来,但她身子重,吓得莲心和素练赶紧把人扶着,千万别伤着胎气。
“你说,这些流言,还有这些风言风语,你都是听谁说的。”
有孕在身的女子本就情绪波动大,琅嬅又被气的不轻,险些挂不住脸;江与彬左思右想了会儿便道:
“最开始,并不是从太医院传起来的,只不过是替各宫主子娘娘拿药的小太监,小宫女说起来的。”
一旁的莲心皱了皱眉,疑惑看了一眼琅嬅;而琅嬅则眼神示意莲心,有话直说便可;因而莲心想了想冷静道:
“公主婚嫁之事,从来没有半点口风,各宫娘娘又怎么知道,问题还是出在下人身上。”
“这些人每日来来往往的,能听到不少宫中的消息,何况……”
“何况,在太医院也不止有各宫的主子,还有下人们,也是要来来往往太医院拿药的,所以,问题就出在他们身上。”
琅嬅稍稍往后靠着,脸上有些疲惫,却还强撑着让自己认真起来。
江与彬赶紧上去把脉,确认琅嬅没有大碍后才稍稍放心。
“皇后娘娘,您切莫急火攻心,伤了身子,流言终归只是流言,算不得数。”
“本宫知道,最近几日,劳烦你为本宫留心一些,太医院那边,毕竟是你在里面,说话做事也方便一些。”
江与彬应了一声,后退几步慢慢离开,长春宫再次一片寂静,只是多了几声女人的叹息。
素练和惢心都知道琅嬅在担心什么,虽然这事儿终究是谣传。
然而巴勒珠尔是公主的额驸也已经成事实了。
公主日后成亲,万一真的随着满蒙联姻旧俗,远嫁蒙古,那琅嬅可就真的要伤心死了。
“娘娘,先别想那么多,眼下是把流言解决掉为好。”
素练有些担心,因此提醒了一句;。
琅嬅深深叹气一声,看了旁边的莲心一眼,伸手轻轻握住了莲心的手腕。
“帮本宫请纯贵妃过来,如今本宫怀着身孕,很多事情也不方便,只能麻烦纯贵妃了。”
莲心应了便赶紧去办,这毕竟是没办法的事情。
琅嬅月份大了,差事情难免要劳心劳力,亲力亲为,如果不保养好自己,因此伤了身子倒了,日后公主还有二阿哥可怎么办。
更何况皇后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当然是两边都得顾着。
没过多久,绿筠急匆匆地赶过来,进了正殿欲要行礼,立刻被素练扶了起来。
“不必多礼,快坐吧,匆忙请姐姐过来,本宫也是有要事请姐姐帮忙。”
琅嬅待人一向温润有礼,这会儿便客客气气请绿筠先坐下,又等绿筠喝了一口茶后道:
“近日,宫中有些流言,姐姐可听说了。”
一说到流言,绿筠立刻放下了杯子,脸上也都是些焦急的神色。
“我也已经听说了,只说是和敬公主的额驸已经定了,可是皇上还没有下旨,这算是哪门子定了,岂不是给公主的名声泼脏水吗。”
琅嬅略略垂下眉眼,继而恢复如常神色。
“事情涉及璟瑟,本宫肯定是要彻查到底。”
“只是本宫月份大了,身子笨重,每天又容易劳累,因此才想请姐姐你帮忙,在事情结束前,本宫是绝对不能出意外的”
这话有些客套,绿筠赶紧起来行礼。
“皇后娘娘这么说,真是折煞臣妾了,中宫之命,臣妾自然一字不落听进去,还请皇后娘娘先顾好自己的身子,月份越大也是越危险的。”
“是啊,这个道理本宫当然知道,有人想利用璟瑟远嫁的流言重伤本宫,那本宫不如将计就计。”
绿筠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然而她突然抓住了什么关窍,却又不敢说出来,因此犹豫的脸色在她脸上摇摆不定。
“绿筠?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皇后娘娘,臣妾想的是……虽说有人传流言,但,总得有一个人是把话泄露出去的,那这个人,要么是杜撰的罪魁祸首,要么……”
要么就是在场的某个人,把话泄露了出去。
琅嬅一瞬间锁定那天在场的几个人,除了自己身边的两个心腹宫女,还有皇上身边的进忠,就只有永璜,还有永璜身边的嬿婉两个人了。
浑身矜贵的女人坐在主位上,戴着护甲的手放在桌上,轻轻叩击着。
绿筠的眼睛看着主位上的人,明白她此刻正在盘算,因此也是默默的。
“真是好算盘,只可惜被捅出来太早了些,若不是江与彬嘴快,这些日子过下去,本宫还真不知道有人想利用永璜做文章,最好一箭双雕。”
绿筠愣了愣,正要说什么,琅嬅却又突然和颜悦色起来,她弯眸看向绿筠,眼里也都是柔和的信任。
“绿筠,烦劳你,帮忙给永璜传出去书信一封,或者让人带个口信。”
“就说,本宫要传永璜进宫问罪,他身边那个小丫头嬿心也跑不了,让他们两个快些进宫。”
“如果他们不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