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倾梧心里一紧,不敢置信的循声望去,竟真的是燕修宸,还是洛鸣领路进来的。
院子里的奴仆们瞧见是燕修宸,急忙跪了一地。
姜倾梧见状,随即起身,俯身行礼,“参见殿下。”
“你伤势如何了?”燕修宸说话间,九寒便已经推着他到了凉亭里。
“我没事啊,小伤而已,恰巧有些风寒。”姜倾梧故作轻松的回答着。
挥手遣走了院子里的奴仆,朝一旁的星儿示意,“星儿,上茶。”
说着,姜倾梧便自顾的坐在一旁,压低了声音。
“从后门进来的吧,你怎么跟我学这种鬼鬼祟祟的勾当。”
燕修宸嘴角微微勾起弧度,蹙了蹙眉心道,“本王可是叫人给你父母递了拜帖的。”
说着,燕修宸目光便扫落在了桌上的画上。
“你在画什么?”
姜倾梧忽的回过神来,刚要阻拦,燕修宸却已经拿过了她刚刚才画的画。
画上是救她的黑衣人,依着迷迷糊糊的记忆,姜倾梧完整的将那人画了下来。
黑纱蒙面,黑色锦衣。
燕修宸眼眸微转,盯着画像凝视了许久,抬眼看向姜倾梧,“画的,是救你的人?”
“对啊,我叫我大哥去查了,什么也没查到。”
“本王……”
“啊?”姜倾梧忽的一怔,燕修宸顿了顿,改口道,“本王……也打算去救你的。”
姜倾梧哦了一声,伸手拿过了那张画像,随即认真的收了起来。
“不管这人是谁,总算救了我,改日见了,得好好谢谢。”
燕修宸张了张嘴,目光闪过一丝若有似无得失落,“你打算怎么谢?以身相许?”
姜倾梧愣怔了一下,转头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什么以身相许,你……”
说着,姜倾梧抿着一笑凑了过去,“你舍得啊?”
燕修宸眼神躲闪,脸色幽幽沉了沉,“舍得,自然舍得。”
姜倾梧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拍案而起,“成,那我就去找他去,看他愿不愿意娶我。”
燕修宸眼底闪过几分诧异之色,跄着身子,一把拉住了姜倾梧。
“你胆子是越发大了。”
燕修宸声厉了几分,随即一把抓过桌上的那张画像,刺啦一声撕成了好几半。
“喂,你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不许你画他,也不许……你找他。”
燕修宸命令般的口吻,将姜倾梧拉了回来,坐在了椅子上。
这人什么时候,这般霸道,不讲道理了。
姜倾梧心中腹诽,撇着嘴,将手边的纸揉成了团,气鼓鼓的扔了出去。
燕修宸见状,不以为然的嗤笑了一声,“本王送你的礼物,你可收到了。”
“礼物?你管那个叫礼物?”
“还以为你送的定情信物,差点没吓死。”
燕修宸皱了皱眉头,眼底夹杂着几分诧异,“本王以为……你见惯了战场厮杀,不会害怕这个。”
“这又不是战场,而且……今日下聘,你不该送些玉佩啊,香囊啊,或是同心结之类的吗?”
燕修宸诚然是有些懵的,那礼单上的东西,他都一一过目了,都是挑了贵重的,稀罕的,她想要的。
“本王以为……那玉佩,香囊,同心结……”
“既不值钱,也不稀罕,更不是你一个武将该想要的。”
“噗嗤”一声,一旁的挽月没忍住,可下一刻瞧见燕修宸一双冷目,立刻吓得行礼,“奴婢知罪。”
姜倾梧一脸无奈,朝其倾了倾身子,托着下巴,嘴角露出狡黠的微笑。
“殿下,你是不是……没有跟姑娘,相处过啊。”
眉眼含笑,闪烁着流光般的目光在他脸上打转,看的燕修宸浑身不自在。
终于,按耐不住的躲开了目光,定住了心神,“这可是……你家,这般放肆,是觉得,本王不能把你怎么样是不是?”
姜倾梧微怔了怔,环顾四周,坐直了身子。
燕修宸见状,从腰间取下了佩戴的玉牌。
手心大小的玉牌,四周镂空刻着龙纹,中间暗刻着祥云和皇字,背面刻着摄政王三个字。
“你的玉牌?”姜倾梧问着,眸色惊喜之余,有些错愕。
“这东西,上能统管王公贵眷,下能辖制朝臣百姓,你要给我?”
“你方才不是说,想要定情信物?”
“我,我什么时候说想要定情信物了。”姜倾梧压不住的唇角盯着手里的玉牌。
燕修宸闻声,暗暗一笑,“没有吗?那本王收回。”
随即便伸手去拿玉牌,姜倾梧见状,急忙收手,“给了不能要,要了是强盗,给我了,就是我的。”
说着,姜倾梧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默默收起了玉牌。
“对了,之前……私造兵器的地点找到了吗?”
姜倾梧故意压低了声音,燕修宸也不禁配合的放轻了声音,“那人知道的不多,只说在城外。”
“本王已经秘密派人去了,只是不敢大肆搜索。”
姜倾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