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 “你在这儿待的太久了,该换个地方生活了,”他温柔地扬起嘴角,像个兄长一样凝视着他,“等风波平息,把这里卖了,拿着钱离开容国,去楚国也好赵国也罢,总之离开是非之地,也算是我对你的报答。” 仆人骤然紧张起来,急忙询问:“主人不要我了?!” “你我本就是萍水相逢,我不过救了你一次,你却用十一年报答,我承受不起,唯有将青楼赠送,才能心安。” “小人心甘情愿!” “你也不小了,该为自己活一场。” 仆人跪爬过去,一头磕在他的面前,“主人去哪儿小人就去哪儿!” 他俯下身,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轻柔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得想开些。最后再交代你一件事,办完后,我们主仆情分也到此为止了。” “主人是想……” “派些人去各坊暗查,尽快搜集失踪妇女的名单,找个时机,交给苏衍。” “失踪妇女?”仆人心中疑惑,闹市这个乱哄哄的地带,十多年前开始就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主人那时候都不感兴趣,现在问起……他联想到主人急着要卖青楼,遣散众人,他忽然又明白了。 看来,京都是要生出大事了! 仆人没敢细问,反正主人说让他做什么,就必须要去完成! 天渐渐暗去,仆人早已离去。他捡起人脸面具,悲叹一声:“才几个月啊,你就把我抛在脑后,为了个左卿,真不值得!” 京都进入了暖春四月,西楼仍未归来,对于他的消息,除了书院接收的几封信函,再无其它。而信上所言,无非交代下属打理好万朝房云云,对于苏衍,哪怕是他在燕国的经历,皆毫无着墨。 苏衍沉浸在查案中,对于此倒没有太在意,西楼不提自己,自己也没工夫去想他。 转眼四月将要结束,对于谈岑的调查却进入了瓶颈,且不说谈岑做事滴水不漏,就连他那些下属、暗市的生意,在西山别院之后,突然安分了起来,现在就如铜墙铁壁,再也近不了一寸,虽然去了趟闹市,却一无所获,还暴露了行踪。 阳光下,树叶婆娑,苏衍瘫在躺椅上,望着摇晃的树枝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旁茶几上的茶水,已经凉了透。 长孙越提了串大蒜,兴冲冲的来找苏衍,刚进院子就听下人说苏先生这几日很是伤神,至于伤什么神,他们却不知。 “先生在想什么?”长孙越蹲在苏衍身边问道。 “说了你也不懂。”苏衍只是瞥了她一眼。 “说来听听,我兴许能懂呢。” “算了吧,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长孙越见她毫无分享的欲望,只能作罢,交给她一个包裹,说道:“方才我进来时,遇到一个奇怪的人,拦住我的去路,硬塞给我了一件羊皮包裹。” 羊皮包裹里,是一卷绢布,本以为是什么女孩儿家家的帕子,可绢布内面,却是密密麻麻的名字,那些名字苏衍都没听过,但是左下方有个地名却让她瞬间精神起来。 闹市失踪人口名单 “嚯!送上门的证物!”苏衍‘噌’地一下跳了起来,收起绢布就往外跑,留下不知情况的长孙越,嘟囔着苏先生疯了。 这份名单苏衍给左卿看了,左卿决定交给长孙无争,但眼下二人不宜明目张胆见面,权衡之后, 还是交还给了长孙越,代为传达。 长孙越一脸得逞地看着苏衍,嬉皮笑脸地说:“还不是得回来找我,先生你又何必走那一趟!” “废话连篇,交代你的事别忘了。” “知道了知道了,路上别和任何人攀谈,别透露任何关于这份名单的内容,一定要亲手交给我父亲!”长孙越哀叹一声,苏先生越来越像她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