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在抓阿久和容进时没有亮出令牌,有太子压阵,查案岂不是更加方便?我猜,你们就是墨大人所说的那两位吧,是吧,苏先生?”灼灼的目光转向西楼这边,笑容愈发强烈,“还有你,燕国世子。” 苏衍和西楼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变故。西楼处变不惊,冷冷地问:“你的意思,墨斐一开始便已知晓我们会来凉山?” “我本以为他会失策,没想到都在他的计算之中,墨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呐!”叶忠远满眼都是敬仰,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那是不是……左卿有麻烦了?”苏衍喃喃自语的说了句。 “左卿背叛,墨大人已经心如死灰,眼下他得付出一些,才能磨平墨大人心中的创伤,你们的命才能安然无恙。”说着,叶忠远命人打开牢门,按住了苏衍的脖子,剪下了一段头发。 “你想干什么!”苏衍大叫。 叶忠远洋洋得意的挥了挥手里的东西,对她说:“左卿那里有一样东西,想必他很愿意拿一件死物换你们两条命。” 西楼一听大为震惊,大声喝道:“墨斐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你和左卿这么熟,不会不知他是玄族遗孤吧?” “玄……” 玄族遗孤这四个字,犹如惊雷一般击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忍不住颤抖,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恐惧,那是他和左卿最不想面对的过去,一个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的真相! “墨斐……墨斐怎会知道?”西楼冲上去想要抓住叶忠远,却被他侧身避开,顺势躲到了牢门外。 “你们接二连三对付三省六部,墨大人不是没有察觉,一味的相信左卿,也是出于几年的父子情义。可是人终究有底线的,世子,你们是自己害了自己!现在墨大人已在赵国,只等兵器谱一到,一切水到渠成!” 原来墨斐早就知道赵国没有兵器谱,他将计就计,骗他们来到凉山,他要绝地反击,兵器谱……赵国…… 他想要谋反! 苏衍一头雾水地问:“什么兵器谱?左卿怎么又成了玄族的遗孤?” “苏先生,枉你和西楼是一对,竟不知他们的秘密,真是可悲!” “滚!”西楼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喊出这个字。叶忠远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苏衍质问他:“你说清楚,左卿到底是谁?” 西楼从没有见过苏衍这副模样,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事到如今,何必再隐瞒我呢。”苏衍失望的说。 “左卿,是赵国玄族的遗孤,玄锊……当年左卿的父亲还是赵国元帅,应召出征,却被奸人陷害,致使全族蒙冤被斩!只有左卿被救了下来。”一股热泪夺眶而出,西楼回想起左卿的遭遇,还有自己的遭遇,恨不得咬碎了牙齿,“他背负着家族一百三十余冤魂整整十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墨斐,这笔血债,墨斐必须偿还!” “所以,他认墨斐做义父,去七善书院,都是为了报仇,你们针对三省六部,并非是为民除害,也是为了报仇,那……那左卿带我到若水,是不是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为什么找我?”苏衍突然意识到一个极其重要的关键点,对啊,为什么找到她?是巧合吗?还是…… 苏衍一字一句问:“你们,知道什么?” 西楼没有解释,真相,已经写在了他的脸上! 此时再回想蒯烽镇的遭遇,她突然浑身冒起了冷汗。原来他们一开始就计算好了的,连王府也算了进去! 短短不到一刻,苏衍的脸上从失望到恐惧,再到痛苦,让她浑身疲惫。她无力的说:“左卿是为了报仇才做的这一切计划,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你不会还想骗我说,你是在匡扶正义,为民除害吧?依我看,你不过就是想摆脱质子的身份,让左卿帮你坐上燕国世子的位子罢了!” “阿衍,我没有……” “那是为何?” 西楼无助的垂下头,他还是没勇气说出自己的身份,不到最后一刻,他没有底气,他害怕万劫不复! 苏衍笑了出来,心里却一阵阵刺痛,她明明想哭的,可为什么这一切让她又觉得可笑? “阿衍,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阿衍,我不会负你,我会给你我能给的一切!” …… 外头嘈杂的声音被她充耳不闻,她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砰——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无力过。 “我可以原谅左卿对我的隐瞒,也可以原谅你的私欲,但是,我绝不原谅你们把我当做棋子!这一年来,我就想个傻子一样任你们摆布,你们当我什么了?”苏衍自嘲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