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真实在不适应这位中年将军的热情,却也要顾及他压抑许久的心情,只好强忍着不一巴掌拍上去,且还得笑脸盈盈地对他说:“伏宴将军辛苦……” “……” 伏宴张着嘴等了半天下文,言真尴尬的抽出手,发现自己还真是不会嘘寒问暖这一套,只能作罢,重新请回巡防军的几位头领,同伏宴一起回营帐商议战事。 有了言真亲临,重新排兵布阵,军中士气顿时大涨。看到这一幕,伏宴忍不住自惭形秽起来,大将军到底是大将军,从小生在军营,年纪轻轻经验丰富,号召力也是如此强大,自己枉费多年心血,还不如人家少年郎! 虽说心中既惆怅又羡慕,但作为容国将士,自然不会因为这就消沉。抖擞了精神,加入了众将士的行列中。 赵军的步伐最终止于北境,言真以一人之力拿下了敌军首级,结束了这场战争。赵王自知命不久矣,为保全王族上下,最终自戕于战前,死前留下一封信,命人交给了言真。 满纸血字,一小半悔过,而一大半都是在痛骂墨斐,可见其对这个害惨了赵国的小人是有多痛恨。言真将血书收进囊中,想从赵军军营中找寻墨斐下落,却意外发现了玄廷的人,询问之下方得知,言翎还活着。这可算得上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对容帝来说,没有谁能比得上玄廷的能力,更没有谁能让容帝信任了。 只是,言翎的踪迹,却连他也不清楚,只说言翎跟踪墨斐离开了北境。伏宴猜测,墨斐应该是投奔临军去了,言翎一路跟踪,应该是想趁机生擒,完成陛下的任务。 言真觉得好笑,都这样了,还想着陛下的命令,可真是死脑筋。 容国,京都。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之际,北境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言真结束了与赵国的战事,拿下了赵王首级,北境终于归于平静。 禁卫军去时十三万,归还只余勉强十万人,那三万将士最终还是没有返回家乡,留在了北境。 容帝重新将大将军之衔赐给了言真,从十万禁卫军中调拨了五万人,以支援正在西北境处奋战的陈松蚺。 自诸国一战,临国退至西北荒漠,已经隐忍了四十一年,如今卷土重来,几乎是倾尽了所有兵力,如狂风怒卷般席卷了西北边境。 短短一月余,西北境内外皆已沦陷,百姓痛苦不堪,死伤无数。 急报传回容帝案前,看到墨斐两个字,容帝差点没晕厥过去。太监急忙扶住皇帝,正当安慰之际,无意看到龙案上的急报,也是吓了一大跳,急忙给一直候在殿中的歌政使了个眼色。歌政疾步过来接过急报,不由得惊骇:“墨斐竟然做了临军的军师!看来之前赵国进攻不过是个幌子,如长孙大人所料,他就是借赵国之手,分散我们的军力,好给临国创造时机,从西北境奇袭!” 容帝推开太监,厌恶的看了眼急报,愤怒的抢了过来将它撕得粉碎。 站在另一边的新任兵部尚书闻言,也忍不住说道:“临国盘踞一方四十余载,确实储备了强大的军力,但是我容国多处边境被险峰环绕,易守难攻,这也是临国一直不敢贸然进攻的原因。只是……如今墨斐坐镇,就是不知道这几年来他将我们的军事机密探知了多少。” “墨斐两朝元老,掌控尚书台二十余载,自然是知之甚多,不然临帝也不会封他个军师的名头!”歌政侧目看向殿内悬挂的军事地形图,“西北之境险峰环绕,其中却有两处平原缺口,当年先帝为了防止临国探子由此潜入,便在这两处设下十一座边城作为阻挡,常年以驻军守护着。在双重防护下,临国几十年无法进攻,没想到啊,墨斐这个叛国贼,竟然投奔了敌军,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何临军轻而易举拿下了边城,原来,是这卖国贼在作梗!” “容国几十年太平,如今却被他一人搅乱,可恨!”兵部尚书说着咬紧了牙关,跪在容帝案前,“请陛下准微臣出战,微臣愿意做陈将军的先锋!” 容帝却好似没有听见他的请命,双眼无力的看着地形图,那个红色的记号是先帝亲手画上,那天记得是大成元年,容国初定,先帝决定在那个缺口建城设防,而这个决定,足足用了十年才完成!十一座城池,近十万驻军,从荒无人烟的西北边境,一点一点成为了现在的边城。坚硬无比的外壳,阻挡了一次又一次外敌入侵,换来几十年的太平盛世。先帝如此大手笔,如今却因为自己的纵容,那个完美的红点,已经快消失了。 容帝痛苦的闭上眼,可是现实却没有办法因为逃避而改变。 又过去了半月,西北境处却再没有急报传来,不管是捷报还是其它,仿佛根本没发生过战争,京都还是和从前一样繁华热闹。 转眼入了秋,期间苏衍仍是没有搭理西楼和左卿,自矜矜业业教授学识,和以前判若两人。束幽堂的学生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