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的心事,也不敢去开解,只是变得比从前更加用功,这让苏衍欣慰许久。但是清平堂和乐升堂却炸开了锅,纷纷猜测着西楼和苏衍的感情是不是出了裂痕,一听裂痕,清平堂的几个人顿时两眼放光,心想自家先生总算苦尽甘来,终于能和掌司再续前缘了! 因为这,清平堂这几日的氛围格外的好,就像过了年似的。佛柃后知后觉,听闻此事却并无高兴,反而急匆匆地去找苏衍,询问她在凉山的遭遇。 时隔两月,再听到有人提及凉山,苏衍心里不免惆怅,她想对她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不管是西楼,还是歌家,苏衍似乎从来没办法对佛柃提起这两件事,就像心里的一根刺,动一下就疼痛不已,可是不拔掉它,它就永远扎在那儿,每每想起,都是浑身难受。 对于西楼,她想他们之间应该已经结束了,那份本就不牢固的感情,在他们的隐瞒欺骗下骤然瓦解,而对于歌家,她却始终没有办法去面对…… “等西北战事结束,等言真归来,这里的一切应该也快结束了吧。到时候我、西楼、左卿、还有你,我们的结局应该也会明朗……”苏衍的话没头没脑,佛柃听得一头雾水,想细问,却被一人打断。 瑾云城款款而来,立定在他们身后,不合时宜的插嘴说道:“我早就猜到,西楼并非你的良人,左卿才是,可惜了你这丫头死脑筋,便要和自己的内心做对,如今可好,搞的自己一身的伤,可后悔?” 佛柃厌恶的看向她,正要驱赶,苏衍将她拉住,对瑾云城道:“情情爱爱这东西本就没有道理可言,错了对了也是经历,经历过了也就知道了。云城你立旁而观,自然比我们这些当事人看得清楚。” 听到这般自怨自哀的言论,瑾云城这才收起嘲笑的态度,安慰她说:“知道了就好,为时不晚!如今的左卿摇身一变,从墨斐义子变成了容国忠臣,正得陛下盛宠,将来官道平坦,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你选择他,才是上策!” 苏衍不禁皱眉:“云城你什么时候和那些媒婆似的,说话一套一套的?” 瑾云城笑容满面道:“我不这么说,你能开怀吗?”云城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继续说:“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难事,但是不管是西楼也好,左卿也罢,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去做,别管那些身外烦恼!人活在世,短短数十载,何必要庸人自寻烦恼呢?是吧,佛柃?” 突然被指名道姓,佛柃有些不知所措,半天才反应过来,木讷的点了点头。 怎么想,就怎么去做? 苏衍嚼着这句话,辗转反侧了一晚上。 她真的可以无视左卿的欺骗和利用吗?可是,她明明最恨欺骗,当初父亲欺骗她娶了长孙平乐,她因此离家十载,怎么这时候,她却开始犹豫要不要原谅左卿! 站在左卿的立场,他肩负使命,肩上担的是全族的冤屈,是玄家几十年的荣辱,为此筹谋计划也在情理当中,可是,为什么偏偏把自己也算了进去! 睡意全无,苏衍干脆掀了被子去南湖透口气,这一透却透来个西楼,正两眼焦虑的将她望着。苏衍转身想走,西楼急忙追上,将她拦下。 “你不必躲着我,我也不会再缠着你。” 他急切的声音在空旷的南湖上显得有些单薄。苏衍还是没能忍心记恨他,因为他是卫臻,是姑姑的唯一儿子! “阿衍,还记得小时候,你在扶桑宫外对我说的话吗?” 苏衍愣愣的摇了摇头,她只记得,小时候自己总是去宫里,缠着卫臻带她去爬树,每每摔个狗啃屎,姑姑总会将他们指责一遍,然后递给她一块糖果,宠溺地将她抱在膝上。她不记得姑姑说过些什么,只记得那时候的姑姑很美,笑的很温柔…… 西楼不在意她完全忘记了曾经说过的话,宠溺的捧住她的脸,对她说:“你说,长大后要嫁给我,做我的太子妃!” 苏衍急忙退开,而这一举动,让西楼本就满是伤痕的心脏,几近破碎。 他尴尬的放下手,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十分局促。 苏衍慌忙解释:“小时候的话怎能当真,童言无忌罢了!” “那现在呢?”西楼问她:“过去一年,你我算什么?是你用来躲避左卿的挡箭牌,还是一个玩笑?” “西楼……” “我是有私心,我的私心就是完成小时候的承诺,我答应过你,要给你一切,包括那个皇位!” “那姑姑呢?”提及毓后,苏衍忍不住落泪。 西楼没想到她会提到母亲,那个几乎快要被尘埃掩盖的过去。 苏衍重新走近他:“你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姑姑?” 西楼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