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
其中一人小心挑开门,用灯笼往里面照了照,赫然发现里面躺着一个胡须大汉。
没等他出声,就听马车里面的人开口道:“劳烦将刀挪挪,自己人!”
“爹!”听到这声音,徐衔蝉差点跳起来。
许老爹怎么来了!
洛平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莫不是许副将?”
“嗯。”徐衔蝉点了点头。
泛黄的灯笼光照耀下,鬓发灰白,一脸沧桑的许恕跳下了马车,活动了一下腿,满脸慈笑道:“小猫!”
两个侍卫一听,连忙拱手向许恕认错。
许恕摆摆手,不在意道:“你们机警些是好事。”
侍卫将人送到后就离开。
徐衔蝉带着许恕入了院,一行人进了正厅。
经过了解,此次许恕来宣州,就是看望徐衔蝉,带的几名手下都安置到客栈了。
徐衔蝉一脸黑线,“所以你将手下赶跑了,一个人就睡在马车里,不怕被人偷袭吗?”
许恕:“老子戎马一生,这点机警还是有的,你们回来时我就有察觉。若是小偷小摸,早就被我收拾。”
“哼!随你怎么说。”徐衔蝉轻哼一声。
洛平川给两人上茶,见她歪着嘴,笑道:“许将军此次来,肯定是关心你,莫要使性子。”
徐衔蝉一听,重新换上笑脸,将家中的点心、肉干还有昨日买的柿子都堆到许恕面前。
许恕则是上下不断打量洛平川,拱手道:“洛大人,闻名不如见面,在下久闻了,我这闺女若是有失礼的地方,尽管揍,老子绝不拦。”
洛平川抿唇忍笑,“许将军过誉了,小猫很好,您不必担心她。”
徐衔蝉见状,顿时羞恼,抓起桌上的柿子塞到他嘴里,“乱说什么。”
许恕拿着柿子,直接咬了一口,含糊道:“我可没有胡说,你若是有洛大人一半本领,我也就满足了。”
说话时,目光落到对面坐着的洛平川身上。
即使身份暴露,她现下仍然是男扮女装的打扮,秀气淡雅,宜男宜女,不像他们家这位,十足的风流倜傥男儿相,想嫁给她比想娶她的人还多。
原先徐衔蝉与庞宽预计的婚期也是这个时候,他也早早与王爷说了。
谁知道,短短几个月,物是人非,庞宽战死,徐衔蝉当时因为去支援震区逃过一劫,一时不知道她是幸运还是不幸。
许恕招手将徐衔蝉唤到面前,看着闺女故作无事的脸庞,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猫,没事,庞宽没了,你想哭就哭,爹在呢!还有你哥哥。”
“老爹!我没事。”徐衔蝉下意识咧嘴笑。
“无事还笑!”许恕假装冷脸,“难道宣州有人欺负你了,大虎之前给我写信,说若是有人敢欺负你,让你记下名字,他收拾那人。”
“噗呲……”徐衔蝉这下真的忍俊不禁了,“老爹,你有本事当着哥哥的面喊‘大虎’。”
也就在她面前过过嘴瘾,平时在外时,比谁都维护哥哥的面子。
“咳……大虎他现在是知府,深受陛下器重,那样称呼他,他会不好意思的。”许恕有些尴尬地揪了揪胡子。
徐衔蝉再次笑出声。
许老爹能来,她真是高兴极了。
许恕听闻徐衔蝉他们有意出兵西域找察合台报仇,诧异道:“你们都商量好了?”
徐衔蝉:“都签名按手印了。”
许恕瞪大眼睛,嘴唇微颤,目光犀利如刀,“洛大人,他们冲动,您为什么也冲动,打仗是要死人的。”
他原以为此人是个稳重的,又是女子,肯定细心。
谁曾想,居然想着参加西征报仇。
徐衔蝉急道:“老爹,是我和霍永安拉着洛大人一起干的,她一开始不同意,是我们求了好久。”
洛平川闻言,神色淡定:“许将军,我也是宣州之战的幸存者,知道战争是什么样,大家都知道,郡王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也能收拢宣州军民的心。”
徐衔蝉插嘴:“还有战功!”
许恕寒着脸:“一将功成万骨枯,难道你不明白?”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的氛围也一时间降到冰点,一片沉默。
徐衔蝉仰头,望着屋檐下有些刺眼的灯笼,努力睁大眼睛,轻声道:“老爹,我现下乃千户,自然知晓这些,可是我不怕。”
“你……”许恕指着她的手微颤,最终恨恨一甩袖,低声问道:“於菟知道这事吗?九泉之下的庞宽肯定不同意!”
徐衔蝉一眨眼,一滴泪落下,趁人不注意,连忙抹去,轻咳一声,“没有,哥哥不会阻止我的。”
许恕:……
徐於菟正在大绕府当值,身为一府主官,肯定不能随意乱走,等到书信送到,估计宣州军早就出发了。
父女俩冷战了两日,最后许恕率先低头,趁着有时间,加大对徐於菟的训练,让她在战场上多一分生机。
小猫说的没错,既然已经入伍,就要有马革裹尸的准备。
……
长公主发现给霍瑾瑜写的催婚信继续石沉大海,也没见宣王倒霉,猜测是不是霍瑾瑜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