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道的是,郡王妃将凤轻轻送回院子后,无疾就出现在房内,也将手指搭在凤轻轻脉门上。
实则此刻凤轻轻的心痛已是好了的,只要离得南宫衍远了,这心痛就能自愈。
郡王妃忧道:“可有碍?”
无疾道:“无事。”
又低声问凤轻轻,“你是否强行冲击禁制了?”
“没有。”凤轻轻也低声答,但她又觉得和无疾也许有认知偏差,又道:“我也不知道。”
她刚刚只想强行控制原身对南宫衍的情绪罢了。
无疾就对郡王妃和刘夫人道:“无疾有些秘法可行,还请郡王妃和夫人回避。”
二人走出内室,无疾解下背上的琴盒,弹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个。
“铮嗡”声响过,宛如一股清泉流过凤轻轻心底,舒缓畅快。
谁知无疾指法一变,那旁人听不到,只凤轻轻听到的音波直入心肺,凤轻轻又是吐了一口血。
春草又一次惨叫,比之自己吐血还要恐惧。
“小……”
“春草,我没事。”
凤轻轻是真的不觉得有事,甚至觉得头脑都更清晰了些。
就好像长久以来朦胧混沌的记忆,都想起来很多。
与此同时,两张琴交相共振了一声,上面刻的龙纹凤纹好似有了生命般,一缕缕看不见的气息升上天空,交缠翻滚。
紧接着乌云密布,大雨将至。
刘夫人的丫鬟忙道:“夫人,变天了,咱们回吧?”
春草走了出来,对刘夫人道:“刘夫人,我们小姐好多了,说改日登门拜谢,让奴婢送您出府。”
刘夫人叹息一声,向郡王妃施礼告辞。
路上,刘夫人还对丫鬟说,“靖安侯府当家人真是糊涂的,把那刁蛮不知礼数的当宝,就这一个聪慧清明的当草,也不知怎么想的。”
丫鬟道:“这还不明摆的吗?是草还是宝,不取决好的差的,得看是谁生的。谁家不是捧着亲生孩儿的?”
“那也没几个如此磋磨隔房子女的,叫人费解。侯夫人也还罢了,老夫人就让人猜不透,好像六小姐不是侯府亲生血脉似的。”
忽地,刘夫人就愣了一下,一些往事浮现心头。
丫鬟唤了两声,刘夫人回过神来,随口说道:“好些时日没找郑老夫人说说话了,你回去拿个拜帖,说我过两日到访。”
孙太医又来到靖安侯府,给凤轻轻把了脉。
“六小姐这脉象虽然仍旧不好,尚幸也没怎么坏,而且原先滞涩的地方有了些松动迹象。”
春草急急道:“可是小姐吐血了!”
孙太医道:“她吐的是淤血,问题不大,前几天是否吐过一回?”
春草胡乱点头,“要吃药吗?”
“她这个状况,也不是吃药能解决的,但若肯坚持个一年半载,寒症倒是能去大半。”
春草顿时忧愁的要命,她的小姐,终究要沦为药罐子吗?
凤轻轻道:“是药三分毒,不用了。”
“要的。”春草含泪看着她,抓住她冰凉的手,“要的小姐,你的手好凉,奴婢害怕。”
从她醒过来,春草就特别关注她的手,但她凉的又岂止是手?
“不用吃药。”
无疾说着,慢腾腾的将琴收起来,“慧慈大师就快来了,届时你可找他看一看。如果他都没办法,在这世上,就没别人能治了。”
孙太医很是激动,“慧慈大师要来了吗?天那,太意外了,还以为他那么大年纪,已经……老夫要回去了,老夫有很多问题要请教他老人家。”
郡王妃探究的望着凤轻轻,“想不到,多年前你就与慧慈大师结了缘,还是他救了你的小命。”
凤轻轻对那位传说中的老活佛毫无印象,好似说起他大人都很崇敬他,把他形容的无所不能。
“郡王妃,”她低低地说道:“我这样的身体状况,若是治不好,怕是……”
怕是就没办法与无疾合作,唤醒世子了。
郡王妃眼圈一红,要是在几年前,她都不信自己会相信有这样不可思议的方法,但现在,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摸着凤轻轻的头,哑着嗓音道:“我是个做娘的,我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但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们都尽力便好了。”
她不知道有多用力,才说出最后一句。
郡王妃走后,无疾多留了一会,她迟疑道:“需要我留下帮你吗?”
凤轻轻让春草出去看门,犹豫了片刻才下定决心说道:“其实,我只是白天才虚弱,晚上会恢复一些,但也只有正常一半力量。”
听到她说恢复二字,无疾并没有多惊讶,像她拥有的能力,已然超脱了世俗认知。
“原来如此。但其实也可以解释。你身上的禁制至刚至阳,到了夜晚则减弱,所以能施展一半。”
“我在想,如果我的禁制解不了,而世子也不能在等,或许我们可以夜里进行……”
“不行。”
无疾断然拒绝,“你与玄龙尚未契合,一半实力驾驭不了。届时不但救不了世子,你也会遭到反噬。”
她又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