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有问题,那地里的粮还没收呢?”
“届时让他们去收就好。”
“那不还有蛇,蝎子,蜈蚣那些?”
南宫汴依旧疑惑。
只是南宫晓看了看天上高挂的太阳,知晓了一二。
“届时就没了。”
“哥,你说什么?”
“如今正值夏日,太阳这般毒辣,若田里不浇水,这些东西自然在田里待不了几天,要么退去,要么晒死,要么深安于地下下。只需它们在那待上半天便可。”
“答对!加一分。”
随后几天,就像众人设想中的那样,田地里突然出现了大量蛇,蝎子,蜈蚣之类的,签了契约的村民自然没有按时完成一天的量。因为赔不起,所以找上了桃源县令。桃源县则替他们负债,并把他们赶去了荒地开荒。
起初这些人也是磨洋工,直到有人在村里宣传从地里翻出来了银子。整个村子就像疯了似的扛着锄头下地,也都如愿以偿找到了银子。
不得不说,黄村有股不一样的凝聚力。无论是无人耕作的默契,还是保守银子的秘密,最主要的是一千多人,三天就开出了几千亩地,还愣是没人泄露出去。
这一天,黄村村民还在家里吃饭。
“哐当——”
就看两三个县衙的差役撞开了他们家的大门,后头还跟着一个黑甲的骑兵。
“朝廷的官银被劫,现在怀疑是你们所为,全部不许动,否则格杀勿论!”
“银子在哪?说!”
这样的事情在黄村几百户人家里发生着,不多时就搜出来了大部分银子。
所有村民都被赶到一起,熙熙攘攘,畏畏缩缩,很显然他们对这些印着官印的银子心知肚明。
“好了,各位,前几天朝廷丢了一批官银,现在找到了,证据确凿,按律你们都要去死。”
人群又爆发出一阵骚动,一个老者从人群中走出,嘴里跟咯了两口痰似的,咿咿呀呀地正想开口。
“老东西,别告诉我这些银子是你们从地里刨出来的!”
“大人,这就……”
“好了,我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本官及时找回了银子,我会把这事压下来。你们也都不用死了,你们要知道感恩。”
村民一阵庆幸,唯独没有把季冥殇的话当回事。
季冥殇冷笑一声,南宫晓就拿着一坨剪开的银子过来。
“这些银子都是假的!”
季冥殇把这两边银子摔在地上,只见本该是银色的一大块儿里却是银黄两色,而且大部分都是铜,银子只是薄薄一层。
周围的士兵立刻仓啷啷的将刀出鞘,寒光闪烁,中间村民只觉得周围瞬间冷了起来。
“老东西,真的银子去哪儿了!?”
村长立刻跪在地上,“大人,这些银子真的是我们从地里刨出来的,我们都没动过,确实不知道啊?”
“行啊,不知道是吧,去了牢里你就知道了。全部带走!”
“大人,饶命啊,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饶命啊!”
……
“等等,丢了银子是大事,本官也不想惹麻烦,你们能赔得起自然最好,赔不起的话就签了这份契约,作为朝廷的农工,包吃包住,用工钱抵债。”
事已至此,季冥殇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好好考虑一下吧,否则你们即使不死也将在牢里度过余生了。”
威逼利诱,无奈之下,村民们只能签下了这些卖身契。
“好了,现在拿上工具,去做你们的第一份工,去田里收粮,然后全部送到桃源县衙。”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老弟,不必担心他们,饿不死的。”
回到金陵,在门口却发现了一队丢盔卸甲的兵卒正互相搀扶,踉踉跄跄地走回来,一个个满身血污,污渍斑驳的面孔上透着掩饰不住的慌张神色,血红的眼睛里满是战败后的恐惧,还有一抹绝望之色。
他们大多头发散落,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地作痛,喉咙里难以遏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浸透鲜血的战甲不停地往地上淌落着血滴,在身后留下一串血腥的印迹,随着红色的血液滴滴从士兵的身上流出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一名士兵身上满是血污,他的一只腿受了伤,一支箭矢扎在小腿上,以至于他只能拖着这条腿走路……
领头的官员灰头土脸,在看到季冥殇一行时更是激动上前。
“侯爷…”
一个大男人居然就这样哭了出来。
“一百多人伤成这样,慢慢说,什么事?”
“侯爷,不是一百,是二百人啊,就剩下这几十个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下官到一处村子里收粮,哪知他们说村子里没粮,村外不远处的山上有一个寨子,里面有一伙贼人,不过百人。下官想着为民除害,就与周围同行的官员合兵一处。结果打上去发现这些人哪里是土匪流寇,武器装备比官兵都齐全,二百人就回来了这么点,侯爷,太他娘的憋屈了…”
季冥殇见此惨状,不由思索起来,“公主殿下留下,老弟,你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