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到陆妧夕身边有其他男人后,孟时淮几乎就开始魂不守舍,即便与清舒待在一起也鲜少回神,满脑子都是过去陆妧夕待他情意绵绵的模样。
以及那一夜在街上,她站在那个男人身边展颜一笑的美,就连容姐儿也抱着那个男人,看都不看一眼自己。
到如今,这一切是自己想要的吗?
那个男人究竟是何人?
礼部上上下下无数人,似乎没有一人知晓,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没跟自己说呢?
一日午后,清舒郡主想要填了孟府府上的那个湖。
好端端的湖,何必填了呢?
奈何孟时淮一个抬眸对视上清舒没什么情绪的眸子,登时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罢了,填便填吧。
不料,身子才恢复好了的胞妹孟时莹一听说这件事又冲到清舒面前,不允许清舒填湖。
看到胞妹怒气冲冲到后边哭得不能自已,孟时淮的心一痛。
若是娘子的话,她定然不会这样无理取闹。
一忍再忍,孟时淮也不想忍了。
“殿下,既然小妹喜欢那个湖,您又何必给它填了呢?”
清舒勾勾唇:“那是你的小妹,可不是本郡主的妹妹。”
此话一出,孟时淮瞳孔猛然一缩。
初遇,清舒清纯恬静。
相处中,清舒偶尔会露出女儿家所有的娇羞与娇嗔,也会有不讲理的时候,但很少。
但愈是接近婚约日期,清舒郡主蛮不讲理的性子越发明显,到了完全不掩饰的地步。
从她那粉唇里吐出的字,经常把自己气得不知如何回话。
就譬如这次。
孟时淮没忍住把眼前这个不讲理的郡主与陆妧夕比了个遍,发现陆妧夕除了身份差点,其他皆是郡主比不上。
“殿下!您是我未来的夫人!小妹自然亦是你的小妹!”
清舒冷哼。
“本郡主乃皇室郡主,本郡主的妹妹那亦是皇室血脉。你的胞妹算哪根葱?”
孟时淮心梗:“你,你……”
看到孟时淮这般失色,清舒反而弯了弯眉眼,没什么血色的脸庞绽放出一抹笑。
“你想说什么?说本郡主不如你的前妻?”
“哼,本郡主可不是陆妧夕那个没靠山的人。”
说到这,清舒顿了一下。
“不,眼下的陆妧夕可不是没有靠山的人。”
清舒不由得回想起那夜茶馆二楼听到的话。
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
说的……真好。
清舒意味不明朝着不明所以的孟时淮笑笑:“礼部至今没有人告诉你,你的前妻究竟与何人走在一起吗?”
孟时淮皱眉。
“何人?”
清舒不告诉他答案。
“不如你去问问同为礼部侍郎的花夏如何?”
说完,清舒也不管身后孟时淮与孟时莹两人,自顾自悠悠然离去。
白费了那个皮囊。
……
堂屋内,孟时莹还在一抽一抽耸着肩,余眼瞥到孟容祯小小的身子,一张脸臊得说不出话来。
“你何时来了?真是的。”真是的,糗死了。
孟容祯小心靠近孟时莹,“小姑姑不哭。”
说完,她还用她那胖乎乎的小手攥着孟时莹的衣袍。
陆妧夕没什么表情。
“我自然不可能回去。”她说。
孟时莹噘嘴,又想哭了。
而陆妧夕却不为所动。
“眼下你觉得我好,不过是因为你与金莲花欺负不了郡主殿下。若是孟时淮即将要迎娶一个没什么身份的女子进门,届时你便会觉得那个女子比我好。”
“郡主殿下很好,我亦是。我们的好与不好,不是你一句空口白话就能决定的。”
孟时莹目瞪口呆。
将近三个月没见到陆妧夕,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就是看起来似乎很不一样了。
至于这个哪里不一样了,孟时莹好像知道在哪。
眼前的这个她前嫂嫂,身姿端庄婀娜,一头如瀑的长发挽起,几缕发丝垂落脸边,平添几分优雅与随性,眼眸清亮璀璨,透着温柔与坚定,檀唇边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犹如春日暖阳,温暖却不炙热。
孟时莹看愣了。
起初她为何不喜欢陆妧夕来着的?
大抵是因为她那实在好看到自己说不出任何形容词的脸,还因为她行事作风不同于自己这个从乡野里出来的人,是个大家小姐,还总是含羞带怯的望着孟时淮。
这样的人……
自己好像做错了。
孟时莹说不出一句话来。
近一炷香后,孟时莹终于咬紧唇瓣。
“那我不求你回来,我经常来你这玩可以吗?”
婚事一办,那个家就不是她的家了,是孟时淮和那个郡主的家。
听到这句话,陆妧夕一下就注意到站在自己腿边的孟容祯一下就扬唇笑起来,显然是很喜欢孟时莹过来。
陆妧夕暗叹一声。
“可以。只能你来。”
言下之意就是金氏与孟时淮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