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壮连忙否认,“什么账本?我真的不知道啊!赵局你相信我,我真的没见过什么账本,我到家的时候她已经咽气了,我连话都没跟她说上一句啊!” 赵老栓眼中闪过一丝犹疑。 那天他收拾了杨丽丽,为了以防万一,派人亲自去派出所通知的杨大壮。 他身上不过沾染了那么一点老鼠药,就折腾得要死要活的,更何况杨丽丽被灌了十倍不止的量! 不过他终究没有看到杨丽丽彻底咽气,现在风声这么紧,他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一丝对他不利的证据! 赵老栓重重放下茶杯,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你要是这么说的话……的确倒是有可能不知情。” 杨大壮眼中顿时重新燃起希望,“赵局我真的不知道!我回家她都凉了,我发誓我真的没见过什么账本!” 赵老栓冷哼一声,“你是没见过,可不代表你老子娘不知道!” 杨大壮脸色一白,回想起杨丽丽的死状,更加惊恐,越发卖命地恳求他:“赵局赵局,你放过我家人,他们年纪大了什么都不懂啊!您高抬贵手,我求求您!” 赵老栓嫌恶地踢开他的手,“这话你说的可不算,我记得你爹就是临泉镇居委会的一把手吧?他手里要是拿着点东西,到时候别说我了,就连李家都得听你们杨家差遣了!” 说完他转头对身边的人道:“去把杨家二老请来,我还就不信,这账本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杨大壮气急又开始叫骂,赵老栓眉头狠皱了一下,身边人走过去就给了他一耳瓜子,他甚至连叫都来得及,人就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林远凝眸,见他口鼻出血,一看就颅内高压导致血管破裂,人是死不掉,但救活了也成傻子了。 他心里暗自摇头,杨家为了扶持这么个儿子,逼迫女儿卖身,到头来落得这样的下场,当真让人唏嘘。 不过眼下他可没时间听赵老栓在这逼供。 杨丽丽告诉他,那个账本就藏在李金花跟杨大壮卧室供奉的财神爷座下,他必须要绕开这些人,尽快拿走里面的东西。 否则一旦赵老栓逼问未果,开始在杨李两家地毯式搜索,后面的事可就难办了。 好在临泉村各家都是独门独户的院落,周围也没什么东西遮挡,林远绕道院后,就看到挂着杨大壮夫妻结婚照的房间。 他从包里摸出一根长针,对着锁扣轻轻一撬,窗户就松动了。 林远翻身进屋,轻手轻脚地挪走神像前的香炉,伸手挪动神像。 好家伙!还真如杨丽丽所说,这神像上下断开,肚子中空,里头藏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皮革本子。 这唾手可得的东西,林远是小心又谨慎的贴身收好。 窗外突然跳进来一只夜猫,撞翻了桌子上的花瓶。 客厅里的人瞬间被惊动。 赵老栓阴沉着脸对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保镖一脚踹开门,却只看见一扇被风吹开的窗户上,卧着一只通体纯黑的猫。 黑猫转过头,金色的竖瞳冷冷地盯着他。 赵老栓莫名打了个冷战,他让人打开灯,环视了屋内一圈,视线落在床头被挪开的神案上。 他疑惑地走上前,在看到断开的神像后,一瞬间反应过来,对身后的人爆喝一声:“人没走远,封住全村出入口,给我搜!” 保镖们一头雾水,“赵局,您要找什么人啊?” 赵老栓阴沉着脸道:“有人私藏违禁品,涉及全镇安危,我身为公安局长,有权追查到底!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 “是!” 保镖们一窝蜂地从屋里出去,用对讲机很快调来许多人。 暗处的林远,眺望着村口已经集结了不少人,他这时候过去,一定会引起赵老栓的注意。 随着警笛声响起,好些村民都被惊醒,纷纷出来看热闹。 孙武走到赵老栓身边,道:“老大,市里巡查组的人还在村里,搞这么大阵仗,他们要是追问起来,怕是不好交代啊……” “你怕个屁!老子是公安局长,老子抓贼还需要跟个女人交代?”赵老栓气得脸色铁青,那个账本事关他身家性命,一旦泄露出去,他赵老栓不仅仕途保不住,他这辈子也活到头了! 林远听到他的心声后,抬头看向村里的方向。 他突然想到下午赵老栓突然有些脸色不对劲,似乎是跟那个白菲菲的身份有关,他记得她身边的男人称呼她组长? 林远现在还没打算跟赵老栓暴露自己的底牌,趁着他还没怀疑到他身上,他得快点给自己找条出路。 白菲菲摘下眼镜,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下属一边收拾文件,一边道:“大小姐您就算想彻查那件事,又何必非要住下来,我看这村里的人且跟李家攀扯个没完,万一殃及您的安全,属下跟上面实在没法交代啊!” “你哪儿那么多话!”白菲菲没好气道:“我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享福的,你要吃不了这个苦,趁早告诉老头子,让他给你调走!” 下属忙道:“属下也是出于为您的安全考虑,那件贪污案涉及的人太多,多少人都盯着呢,就算你伪装得再好,您这市委书记千金的身份,能瞒得了几时。” “哐当!” 林远赶紧扶起地上的铁锨。 屋内两人被惊动,白菲菲示意他噤声,从墙角抄起一根棍子,缓步朝着客厅走去。 林远刚一转身,就看到一根棍子落下,他眼疾手快地攥住棍子,手下稍一用力,就连棍子带人拽进怀里。 白菲菲尖叫一声。 林远丢掉棍子,抬手捂住她的嘴,“别叫!” 下属手已经摸向腰间,厉声警告他:“别动!” 林远低头睨了一眼怀中瑟瑟发抖的人,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