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静悄悄的,只有头顶通风机偶尔传来沙沙的声音。 白菲菲警惕地看着走廊尽头,虽然没有保镖随身跟随,但真要有事,她喊一嗓子,他们一定可以听到。 是以,她壮着胆子朝着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走去。 到了跟前,白菲菲撇了一眼,里面漆黑一片,心里有些狐疑,她刚才明明听见声音就是这儿传来的,难道是她的错觉? 白菲菲有些不死心,抬手握住门把手,缓缓拉开了门。 谁知门刚开启半扇,她就被人从后面捂着口鼻拖了进去。 白菲菲大惊,还没反应过来,口鼻间就传来一股刺鼻的味道,紧接着眼前阵阵发黑。 她死死抓着那人的胳膊,晕过去之前,总算认出了来人正是那个给她们通风报信的人。 白家。 白雪替林远换好无菌服后,有些紧张道:“林大哥,我从来没上过手术台,我怕我不行。” 林远紧了紧手套,温声道:“那你害怕血吗?” 白雪诚实地摇头。 “那就好,”林远指着不远处的椅子道,“你坐在那边,帮我看着你爸爸的心率,其他的交给我。” 白雪点点头,转身走到门边的椅子上坐下。 林远看着她乖顺的模样,又想到白菲菲冷艳的脸,心里暗自纳闷,这姐妹俩相貌神似,性子倒是天差地别。 他回归正色,从针灸包里抽出针刀,一点点划开忠平的心口。 不远处的白雪听着皮肉被划开的诡异声,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她抬眸看着林远,头顶的大灯照在他脸上,显得他英挺的五官越发优越。 白雪莫名心跳加速,她赶紧转移视线不敢分神。 林远听着耳边急促的心跳声,心里暗自纳闷,这小丫头胆子这么小,也敢去医院工作,看来对这份工作是真爱。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皮肉,就看到肺部上均匀地分布着不少发丝细的毛细血管,且有不少血管中间都有一个个小凸起,一看就是血液受阻导致淤结。 更让他吃惊的是,那血管淤结之下的血液中,还悬浮着不少细微的黑色颗粒。 林远眸光微动,瞳孔中飞快闪过一丝金色,他凝魂看得仔细,总算看清那些黑色颗粒中包裹着的是烟油。 白忠平有抽烟的习惯不足为奇,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烟油中会包含剧毒。 临泉市地处内陆,一年气候多为冬夏两季,而这毒是从“毒箭木”的汁液中的提取,毒箭木又俗称见血封喉,多生长于南方雨林之中。 这种毒如其名,一点从伤口进入循环,便会导致心脏骤停! 耳边突然传来心跳检测仪刺耳的声音,林远猛地回神,就看到显示器上的心跳快成一条直线。 白雪当即吓红了眼圈,“林大哥,我爸爸这是怎么了?!” 林远额上渗出一大滴汗。 他强作镇定道:“只是心律不齐,你别担心,去庭院的常青树下下捡些叶子来给我。” “好,我这就去!” 林远先用银针短暂地封住白忠平肺部几个穴位,让血液流速慢下来,也能让见血封喉的毒挥发得慢些。 他又接过白雪带回来的叶子,用手捏碎成粉末,细细地敷在白忠平的肺部的刀口处。 白雪紧张地盯着心率检测仪,看到白忠平心跳一点点恢复,差点没激动地哭出来。 林远心里也暗自松了口气,常青树叶入药,可缓解心肺衰竭,只要能暂时扼住毒素蔓延,白忠平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看着白忠平脸上的氧气面罩一点点开始起雾,这才重新开始用银针一点点替他清除血管上的淤结。 这种技术要是让外人看到那是相当炸裂的存在,毕竟肺部分布千丝万缕的毛细血管,一个不小心,就会血崩而亡。 可林远自打继承绝学,就不是常人可比。 他那一双眸子早已呈毫无杂质的金色,他几乎可以看清血管中每个细胞上的呼吸口,又准确地用银针刮掉呼吸口处堵塞的淤结,使血液能通畅。 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疏通最后一处淤结后,林远瞳孔中的金色渐渐褪去。 他长舒一口气,替白忠平缝合好伤口后,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汗湿透了。 白雪走上前,踮起脚尖用毛巾替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又见他微微发白的嘴唇,满眼心疼道:“辛苦你了,林大哥。” 林远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只觉得一阵疲惫涌上心头。 他硬撑着摇头,“我没事,白老已经过了凶险期,但是体内余毒未清,需以红背竹竿草入药,你找个信任的人去寻药引,我亲自煎药给白老服下。” 白雪连忙扶着他坐下歇息,“好,我这就去!” 林远突然想到什么,抓住她的手,叮嘱道:“去中药房找,不要去市政府医院开药。” 白雪连忙应声。 他这才松开她,靠坐在椅子上,眼前突然阵阵发晕。 林远心里莫名有些恐慌,他撑着头想缓解这种不适感,突然又是一阵耳鸣,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彻底陷入黑暗中。 眼前突然一道强光闪过,这种熟悉的感觉反倒让林远一阵心安。 “前辈?” “不成器的东西!”老者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炸开。 林远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根基不稳,竟也敢频繁动用天目!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林远听他声音怒气值爆满,赶忙恭敬道:“都是晚辈才疏学浅,还望前辈赐教!” 老者冷哼一声,才缓缓道来。 “身、心、意谓之三家,三家相见者,胎圆也,精、气、神谓之三元,三元合一者,丹成也,摄三归一,在乎虚静。虚其心,则神与性合。静其身,则精与情寂,意大定,则三元混一。” 林远显然是无法领悟这高深的心法。 “罢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