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回村有什么发现吗?”白菲菲转头看着他,“他们有没有什么大动作?” “村里唯一的出入口都被那个姓黄的叫人把守着,现在只准进不许出,他还带了很多信号屏蔽仪,看样子是要彻底切断村里对外的联系。” 林远缓缓停下车,问她:“那个姓黄的到底什么来历?我在他的桌子上看到了个文件,上面记载的东西复杂得很。” “什么文件?”白菲菲奇怪地看着他。 “我只看到文件的标头写着CMA……” 白菲菲蹙眉,“CMA国家对专业检测检验机构颁发的资质证书。” 她斟酌半晌,有些不确定。 “临泉村地势偏僻,只是因为恰巧接壤村镇之间,所以才会融入拆迁范围,并没有听说有什么稀缺的资源,需要如此专业的检测机构介入。” “谁说不是呢,”林远倒是一点没介意她的话,“别说稀缺资源了,地里种点粮食都难存活,往年乡亲要么是靠承包邻村的地,要么就是去远点地方承包鱼塘,真不知道这么个地方,怎么突然就成了香饽饽。” 白菲菲渐渐听出来点不对劲。 既然这地方如此荒凉,种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李老汉他们为什么要费尽心思霸地? 难道就为了多争点拆迁赔偿? 不对…… 政府拆迁赔偿都是按照市价估值,泉临村只是“夹缝求生”,地理环境没有优势,粮食产量也不高,李老汉犯得上为了多昧走一些不值钱的地,把自己苦心经营了半辈子的“好村长”的名声赔进去吗? 一定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到底忽略了什么? 白菲菲苦思冥想,却始终一点头绪没有。 那个黄利,打着受省行政机关的派头,来调查赵老栓的犯罪证据,却在进村以后第一个控制她的自由,即使她亮出身份,他还是没放在眼里。 可他又确实没伤害她的性命。 既然他不是为了替赵老栓掩盖罪行,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希望她的拆迁巡查计划受阻,或者压根就无法顺利进行下去。 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别想了,去看看那纸上写的是什么不就知道了,”林远吐出眼圈,看着她道,“照你这么猜下去,指不定人家完事儿拍拍屁走人了,你都没想通。” 白菲菲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你说得轻松,就那么一个入口还被人盯得死死的,村里面还有那么多人来回巡视,怎么拿到那份文件?” “这叫事儿吗?”林远捻灭烟头,看着她一脸的胸有成竹。 “我自己去就成,但是东西没法给你偷出来,不然肯定会惊动那帮人,我用手机给你拍下来,你回来慢慢研究。” “不行,”白菲菲毫不犹豫回绝他,“你一个人去太危险,再者现在是晚上,他们肯定加派人手戒严。” “你放心,地方我都摸清楚了,东西对我来说是信手拈来。” 林远满脸深意,“再说周凯替我做了件大事,那个黄利指不定现在正到处找我呢!” “你们又密谋什么了?我不是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嘛!”白菲菲有些气急道。 “你是我的……朋友,他为难你,怎么也得让他吃点教训,不然这不是打我脸吗?”林远差点说错话,好在他反应快,“你替我争取了安置我爸妈的时间,我这也算是投桃报李。” 白菲菲还想说什么,却见他已经打算推门下车。 林远弯腰看着她,信誓旦旦道,“你先去我家诊所等我,十二点之前,我肯定能拿到东西。” 白菲菲见他坚持,只能叮嘱他。 “那你千万小心,东西是次要的,你若是出了事,我……我没办法给你父母交代。” 林远看着她灼热的目光,硬是忍下某种冲动道,“放心,我命大着呢。” 目送着他的背影没入半米高的草丛中,白菲菲才挪进驾驶座。 她犹豫片刻,点开了车载屏幕里的地图,一点点查看车辆的行车路线。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林远捡起院外的脏衣服套在身上,还没进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他转过身,已经换上一副浑浑噩噩刚睡醒的样子。 “跟我走!” “又是哪家的畜生生病了?”林远不耐烦地盯着他,“你中午的诊费还没给我呢?又想让我白干活?缺不缺德啊?” “你给说话注意点!”那人眼神威胁道:“我告诉你,你开的药出了大问题,你不交代清楚,当心你的小命!” “你糊弄谁呢!”林远满脸不屑,“就他那病,我闭上眼都能给看,肯定是他自己短命!” “别哔哔了,赶紧走!” 一行人围上来,却正和林远的意。 到了地方,林远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中药的味道。 他嘴角抽搐了几下,他给的方子特地减轻了药量,就是想拖延这畜生的病别好得那么快,谁知道他这手底下的人会自作聪明,擅自加大了好几倍药量。 这一碗喝下去,全天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别说是拉了,尿都挤不出来一滴。 林远刚进屋,就看到好几个黑衣保镖比划着家伙事儿,看样子是想找他算账。 他转头看了眼屋内的人,全身水肿得跟发面馒头一样,几乎全裸得摊在床上,看着就像穿着裤衩的相扑。 “噗嗤……”林远没忍住笑出声,周围的保镖明显脸色又凶狠了几分。 “我看你都快拉死了,好心给你减轻药量,你要是吃喝点东西缓缓人也就能下地了,你倒好,擅自加大药量,导致水於体内,变成了个只进不出的貔貅,我看你再多喝一口水,人都得炸了!” 黄利气得浑身发抖,他转头盯着床边的保镖,显然已经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那人一阵胆寒,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