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机运转半小时后,余烬的步子慢了下来,意外发现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眼神越来越沉暗,没多久,他按停了跑步机,看着庭院里的风景沉思。
吃饭的时候,一群人商量着下午去哪儿转转,余烬也被邀请着一起,都知道他今天没公事。
“我就不去了,”余烬坐下说:“你们带着弋阳转转。”
弋阳是爱玩的年龄,但大少爷还有什么没玩过?一听余烬今天没什么安排,这就说道:“那哥你陪我练习呗,我也不想出去。”
余烬却拒绝了:“没空。”
“你不是没商务吗?”
“有私事。”余烬拿起筷子,也没详说。
弋阳不开心了,戳着饭菜也不吃。
流萤看出他的小情绪,拉他一块出去,并答应待会陪他整两把人才高兴。
余烬看了眼四周,发现少人,便问道一边的长漱:“云祈呢?”
长漱道:“没见下来,估计还没起吧。”
余烬搁下手上的筷子,起身出门去了。
弋阳一看余烬反应这么大,问流萤这云祈是不是就是新来的,流萤说是。
余烬离开餐厅,来到楼上云祈的房间,抬手敲了敲门。
屋子里没什么动静。
他拧眉,又敲了两下,以为出什么事的时候,那人才姗姗来迟地开门。
云祈穿着睡衣站在门前,短裤下笔直的双腿涂了什么美白乳似的,脚上是一双露趾的拖鞋,趾头圆润小巧,余烬从下往上看,云祈头上一缕发丝翘着,脸看上去还没有洗漱,睡眼惺忪的样子有些病态,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怎么了?”云祈扶着门框问,他眼睛是水灵灵的,很漂亮,今天却有点干涩的样子,很是无神。
“刚醒?”余烬问他。
云祈答非所问:“今天不是休息日吗?”他难道记错时间了?
只听余烬道:“是,你休息日就不吃饭了?”
云祈哦了声,解释道:“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余烬垂下眼,看见那粉红的膝盖,好像有被抓伤的痕迹,他这份视线也让云祈把腿并紧了些。
察觉到他的动作,余烬把目光抬上来,重新审视在那张病态的脸上:“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你睡过头了?”
云祈回头看了眼:“十一点了?”
余烬说:“昨晚干什么了?”
云祈哪儿能告诉他干了什么,他天亮了才睡过去,一夜的消磨下去,内心的躁动被抚平了许多,撒谎也变得轻松自然:“失眠了。”
他确实没睡好,但并不是一整晚都在失眠,他还趁着失眠做了不少事情,那些事情没一件能被人知道的。
云祈瞧着余烬看他的腿,膝盖昨晚上不小心磕破了,他穿着短裤又没法遮掩,只能说:“你叫我吃饭的吗?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他就要关门,余烬的手掌往门上一抵。
云祈抬头望着他。
“我昨天跟你说过什么?”余烬不大乐意,耳旁风一样,他被云祈的动作惹毛了。
云祈看了看手边的房门说:“不是,我听进去了,我只是……”
“换好衣服下来吃饭,”余烬打断他,说道:“下午我要带塔塔去猫舍。”
说完,余烬没在房门前继续逗留,转身离开了。
云祈目送着他下楼,塔塔不知踪迹,应该在下面,昨天说好的要跟着一起去的,今天不管怎样不能食言,他纵然觉得没休息好,但被余烬那一眼看的也醒了困。
好吧。
他今天暂避的想法只能作罢。
云祈推上房门,收拾了下衣物,看了眼凌乱的床铺,犹豫下,还是把被套拆下来,丢进了滚筒里去。
将房间清扫了以后,云祈才打开抽屉,找出创可贴贴在膝盖的伤口处,因为不想让余烬等太久,换衣服的速度很快,三两下套上也就行了,没讲究什么搭配。
在浴室洗漱时,云祈才发现自己的脸色有多差。
镜子里的脸苍白病态,唇色殷红,眼里仔细看有了红血色,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整张脸怎么看都是无精打采的,就刚刚用这张脸对他,余烬不问他才怪了,只是幸好他没追问,失眠这个理由应该足以搪塞,虽然一晚上的失眠不应该有这么严重的面色。
但他是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洗漱完毕后,云祈换了鞋子,低头发现床底下的药丸,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出来的,他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去。
带上房门,才安心地下楼。
餐厅里有些人已经用完了饭,云祈看了一眼,余烬正坐在里面,抬头时看了他一眼,云祈不易察觉地跟他对视,便偏开头看向那个新面孔。
不算是新面孔,他们俩有过一面之缘,在那个签约的房间里,跟弋阳打过照面。
弋阳看见他的时候,哎了一声站起来,端着饭碗过来说:“我见过你。”
云祈对他露出客套的笑容。
弋阳说:“电竞之夜的时候你跟烬哥在一个房间里……”
“签约,”云祈怕他的形容太容易让人遐想误会,不得不打断,把话题拉走,“那天是你,弋阳?”
“对啊,你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