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不懂的?顾执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清风明月。”
季言矜看到她就发愁得要命,生了一张特别招人惦记的脸,怎么偏偏就是这样呆的性子?
他如狼如虎的视线仔细端详眼前这张巴掌小脸,心中恨恨,捏数据捏出来这么个傻兮兮的玩意儿,偏生还倔得要死,一头扎进虚假的世界,迷迷瞪瞪又快活。
好骗,又不好骗。
最气他看上她,又骗不到她。
极好看的男生沉了眼,气着气着,狠咬了一口腻滑的脸颊,留下浅浅的牙印。他这个人的喜欢就和他出众的外貌一样,轻易不会让人遗忘,总是要炙热着、疼痛着、心悸着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像汹涌的漂亮的焰火,也像明澈的清冷的月光。
固执且柔软的爱意。
乖戾且温暖蓬勃的少年。
“我没爱过人,让我来爱你,有什么不好?”
季言矜敲了敲她的榆木脑子,躬着身听,听里面是不是进了水。过会儿,又疑心是不是脑子被设置了数据,让她不会爱人。
温苋汀木着脸,被他一阵敲敲打打,又被他扒着脑袋掀头发看头皮,实在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反正你拍拍屁股都能走。”
不懂的人是他才对。
没有结果的事为什么还要尝试,反正结局都一样,那么不如不放感情,她也可以不把自己当人。
季言矜哼笑,捏住她小巧尖俏的下巴,凑近了趁人不注意飞快地啄吻一下,“哦,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温苋汀噎住,懊恼地咬紧唇瓣,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
季言矜讨厌地勾起薄红的唇,讨厌地笑,好整以暇看着她。
狼狈地撇开脸,她小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你什么都不知道。”难得季言矜笑得很坏,漂亮的凤眼很亮,勾住小腰往怀里带,他贪恋她,贴住脸颊浅嘬一口,贴住,还控住不住地拿牙齿磨了磨,片刻,才喟叹着离开。
看那眉眼间的春意,也不知道是满足还是不满足。
“起开,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要不是看你生得好看,抓花你的小脸蛋!”
温苋汀推他脑门,她被扣住腰,声音也天生软软的,显然有些气势不足。
她没想过季言矜会是这样的。
在外貌的蛊惑下,下意识地为他塑了一座金身,仿佛他是冰雪也无法消融的精灵少年,遥远欣赏。
不知道神佛原先也是凡人,凡人有贪欲。他掩藏在清冷平静的眼眸之下,是高山的岩浆,爆发之时,所过之处皆无活物,要么得到,要么弄死。
温苋汀心想,他果然还是想弄死她。
企图引诱老实人坠入爱河深渊,同逼人跳楼有什么分别。
幸好她意志坚定,心如磐石。理智如她,提醒道:“陆窈还在林中,你快去,不然天都要亮了。”
季言矜从容地从口袋里掏
出一个小玻璃瓶,丢到她怀中,语气随意,“解决了,你跟顾执纠缠的那会功夫,我就找到了她,几分钟的事。”
解决是解决了,但是季言矜这个不做人的,直接将人搁在了林中,还是温苋汀不计前嫌辛辛苦苦将陆窈从林中拖了回来。
他倒好,大咧咧伸着长腿坐着,手里的玻璃瓶被他丢来丢去把玩,睨她一眼,见她搁下陆窈后喘着粗气的模样还轻笑一声,闲闲道:“辛苦了。”
和温苋汀在林中的动静并不小,一路走出密林,很大可能会被发现撞见。也猜到顾执或许就会跟在两人身后,便将计就计了。
“你还管她?”季言矜起身,蹲到温苋汀身侧,看她拿着帕子沾了矿泉水给三个女孩子仔细地擦脸。
还是有点气的。
气自己也气陆窈,人在眼皮子底下就差点出了事,他没办法原谅自己。
“丢那里随她去,就应该吃个教训,知道什么心思能有,什么心思不能有。”
温苋汀将帕子拧一拧,就着季言矜从矿泉水瓶里倒下来的水,重新清洗了一番,翻个面,继续细细地为昏迷着的陆窈擦拭脸上的灰尘污渍。她也是女孩子,知道女孩子都是喜欢干干净净的。
一边和季言矜说着话,嗓音纤细柔和:“那不是她的本心,我不会怪她,就像也不会怪你一样。”
“原来我和她一样的地位啊。”季言矜自嘲,推推她的手臂,长睫掩落,“你好得很。”
她一顿,扭头看他,眼神专注。
高高大大的男生半蹲在身边,额发散落,清清爽爽的,袖口上捋,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手臂,劲瘦有力。握着的瓶身倾斜,他垂眸,淡声问:“洗么?”
回过神,温苋汀点点头,手伸出去,将帕子递出一些,就着细流开始清洗。
时不时掀起眼帘,瞅他一眼。
脸臭臭的。
温苋汀轻咳一声,拧着帕子,想了想,说道:“怎么突然闹脾气?其实,比起陆窈,我还是跟你熟悉一些的,你更好看,我也更喜欢你。”
季言矜嘴唇紧抿,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为自己的情绪感到羞赧,也为被这么敷衍着哄了一句,心情就莫名雀跃了一些。
第一次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