腆的学生路过,摆摆手,不愿进,老板娘吐掉嘴里的瓜子,轻啐一口,“臭读书的,不晓得我这里好吃,白读不是?”
说完,自己舒心了,哼笑两声,继续嗑瓜子。
有的人,自己开心就不会管别人死活,没读过书,便以为读书了不起,什么都要扯到读书上头。
其实读书读来读去也就那样,没什么了不起,某种程度,又很了不起。
腼腆学生被说得面红耳赤,快步走开。老板娘不依不饶,气势上来,叉起腰骂街,“死孩子,读书读傻掉,话都不会说,半天响不了一个屁!”
温苋汀吐吐舌头,轻声抱怨,“她可讨厌了,有一次去吃,我加点葱花就训我,好大声,不让加,搁外面仿佛摆设一样。”
搞得温苋汀尴尬死了,老板娘怨天载道,仿佛她是什么饭桶一样。她承认,她是能吃了一点,但可怜见的,她只是加了半勺不到的葱花啊。
拎着训,成了“榜样”,从此再也没有学生敢加料,更不敢加葱花。
说给叶子听,她笑得要死,笑弯了腰,才告诉温苋汀,这老板娘呐,小气得很,尽是喜欢欺负学生,因为学生素质高脸皮也薄,不会闹起来。
至于葱花,那是给偶尔会来校区老街逛一下的老师或者其他非学生的客人准备的。
老板娘杀鸡儆猴啊,温苋汀成了那只鸡。
她挎着个小猫批脸,不高兴。
季言矜揉她脑袋,“那就这家了,今天带你吃免费葱花。”
“谁要吃葱花了?”
温苋汀嘀嘀咕咕,腿还是很老实地跟了上去。季言矜往后扫一眼,嫌弃她,“慢死了,乌龟,吃东西慢,说话也慢,走路更慢。”
推推他挺括的背,温苋汀用行动表示着内心的愤怒,她在谴责他。说什么想见她,是想找出气包训一顿是吧。
温苋汀踉踉跄跄跟在后面。
该死的季言矜,把他自己带出来的东西都丢给了她,让她拎着,自己一个人清清爽爽,帅得人神魂颠倒。
“太慢了吧,温苋汀。”
季言矜停下脚步,蹙眉,轮廓分明的脸上凛然薄冷,好像对总是慢吞吞的她很不耐烦。
温苋汀心下一阵委屈,她就是这样的啊,讨厌的话干嘛还要让人出来,如果不是全部都接受的话,干嘛还要说喜欢?
她狠狠瞪他,漂亮上扬的狐狸媚眼水唧唧的,知不知道喜欢又不喜欢的,最容易搞人心态,让人超级没有自信,会怀疑自己的!
该死的季言矜,讨厌鬼!
男生拽着个二五八万脸,大发慈悲走近她,“别墨迹,耽误时间,晚上还要重要的事知不知道?想不想见姐姐了?”
见,见他的大头鬼去!
温苋汀咬嘴里的软糖就像是在咬他一样,“我不玩了,我要回家睡——”
话音未落地,叫季言矜半路截断,狭长凤目微眯,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到了我手上,想走?”
纤长洁净如同玉质一般的手掌牢牢握住女孩绵软的小手,手指根根分明,缓慢又坚定地分开她相比起来短上一截的五指。
十指紧扣。
肌肤相触,体温互渡。
酥酥麻麻的电流从彼此的手心一路攀爬,爬过轰隆声鸣天的心脏,爬过沁着暖暖春意的眼睛,爬过噼里啪啦作响的大脑,再入了骨血,透了灵魂。
男生的耳朵尖仿佛有傍晚时分的晚霞光顾过,恋恋不舍地留下一个小尾巴。
好纯情的牵手,好红的耳朵。
站在店铺里,温苋汀犹在晃神。被季言矜牵着站在那仰头看菜单,被季言矜牵着听他跟老板娘说话,被季言矜牵着等汤面上桌,被季言矜牵着……嗯,加葱花。
不大不小的碗,好多的汤,好少的面,以及——
好多的,葱花。
“……”
温苋汀回过神,甩开他的手,炸毛,“你占我便宜。”
“哦。”季言矜点点头,面不改色。
“你竟然使计牵我手!过分!”温苋汀对此行为严厉批评。
“凭自己本事牵的,不服?”季言矜散漫撑着下巴。
“不服!”
他再次点点头,“不服你也可以牵。”
温苋汀又指着满满的葱花,“你加的。”
季言矜,“嗯,没错。”
温苋汀,“等下骂你!”
季言矜笑,“骂我。”
两个人胡吃海塞了一顿。
温苋汀摸着鼓鼓的肚皮,舒服地直叹气。
其实两人没有点太多吃食,是老板娘贪心太过,一见季言矜通身的气质和看起来不错的设备,就兴奋地红了眼睛。
他这个人又会装,三言两语就将精明的老板娘诱导地团团转,什么都恨不得往上搬,好叫他们尝个遍。
婉拒过,婉拒不掉,那也只好欣然接受。
临走前,老板娘搓搓手指,明里暗里提示两人吃得太多,店里小本买卖,把温苋汀整无语,敢情不是您自己上的啊?
季言矜一脸冷淡得要死的表情,拿起手边的相机,作势要删图,吓得老板娘连连摆手,不再提。
温苋汀凑过去一看,脸一红,拍的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