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如流沙一样聚了又散。
眼前的景象濒临破碎之时,燕徽柔终于低声唤了一句:“够了。可以停下来吗。”
言出法随,瞬息之间,所有的碎片全部凝固在原地。
她的眼前浮现了一座幽深的大门,整个身子重新穿梭了过去,回到了刚才的宁静湖面。
白泽卧在她的不远处,惬意得像是在晒太阳。只是那一双神性和兽性兼具的眼瞳,却眨也不眨地盯着燕徽柔从门中仓皇走出的样子。
“孩子,为什么不继续呢。”
燕徽柔脚步一顿,捏紧了衣袖:“……为什么我会看到她的过去?我想看我自己的。”
白泽歪了头。
燕徽柔半侧过来身子,神情冷了些许,“哪怕是神兽,随意窥伺人的记忆,这样做也并不妥当吧。”
“可是你的心,说想要继续了解下去。”白泽拿尾巴缠住了门口的界石:“燕徽柔,这里是你的世界。也许你看到的人,和你有很深的羁绊。”
燕徽柔:“想看,与可以去看是两回事。门主她没有说过要把这些事告诉我。”
她抿了一下唇,也顾不得失仪:“……我先走了。”
转身的步履,略显得仓皇。
白泽的叮嘱声从身后传来:“这方空间不会消失,想来的话,可以随时过来坐坐哟。”
不想再来。燕徽柔走到尽头时,捏了一把满是冷汗的手心。
她心脏狂跳,撑开双手撕开了虚空,往里面走去,意识界彻底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感觉很热。
不是之前火焰山时不可避免的滚烫,而是根植于身体深处的,异常地潮热。
燕徽柔目光朦胧地睁开眼睛,她伸手往下摸了摸,触感柔软的丝绒,好像是一堆织物垫子。
只是很不妙的是,胸口处又是凉飕飕的。
燕徽柔低头一看,敞开了。
这让她想到那个恐怖的幻境,一时胃又开始抽搐。
可是四周的陈设又非常熟悉,是在杀生门她们平日共居的卧房。
正怀疑四周是真还是假时,一阵浮动的幽香袭来。
靠在她身旁的女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眉梢——燕徽柔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这才发现江袭黛就在她身旁。
“醒了?你晓得你睡了多久吗?秘境已经结束,你的那位苏姐姐都回去了。”
这一句话,让燕徽柔突然如释重负。
还好,回来了。
在回忆里看到的小姑娘的稚嫩小脸,与如今这张艳丽绝伦的容颜渐渐重叠。
一眼,像是隔着万重山水,望过了很多年的光阴。
看了半晌,燕徽柔忽然伸手抱住了江袭黛,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她的腰上,而后眼角润了些许,便开始默默流泪。
江袭黛浑身一僵,然后很快放松下来,“怎么了?”
“没事。”燕徽柔转了转脸。
“没事怎么会哭?”
燕徽柔道:“我有些想您了。”
江袭黛闻言挑了眉梢,她拿着一指节抵上燕徽柔的额头:“别哭了。又把水蹭我一身,每个时辰去换一身衣裳,也是很累人的。”
燕徽柔不依,还是埋在她身上转头蹭着:“怎么会……我睡着的时候也哭了?”
“嗯,那倒没有。”
燕徽柔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眶,抬起头来,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还是好热,散热似乎不起效果,反而一潮更比一潮高。
不光自己的衣裳散了,江袭黛的似乎也有一些凌乱。
她凭住呼吸,视线仔细探究过去,骤然撞上那女人微敞的领间——里头全是饱满的红痕。
而她自己胸前,大致一扫,也有零星几朵。
燕徽柔愣住了。
她在脑子中迅速减掉了两个人重叠的部分,发现自己啃的在其中占比并不算少。
随着刚才燕徽柔的那个紧密拥抱,两个人的柔软相互挤压着,唇痕相互重叠,像是一个前后相随的吻。
女人的手指如折梅一样,拈起她颈脖后柔软的青丝。
那几撮头发,轻微地搔痒着燕徽柔的脖子。
一下,又一下,慢慢的。
最后化为一线圈,无声地勒上了她的脖子。
燕徽柔愈发热了,她闻到江袭黛身上熟悉的味道,牙根有些发酸发痒,竟有些情不自禁地想要咬上去。
她居然真的这么做了,混沌之中,一把板正了女人的肩头,就此咬住了肩膀上蔓延出来的花纹。
她听见江袭黛轻吸了一声。
“果然,又咬人。”
发丝一紧,燕徽柔被拽得往后仰头,她同样急促地呼吸了起来。
“门主……”她双瞳渗出了一些眼泪,水灵灵地一抬眸,勉强抖着呼吸问:“我为什么会这样?”
“你从昏迷开始,便一直这般,乱蹭乱咬。身上的血很烫,似乎还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也许是神血觉醒的缘故。”江袭黛:“本座想着试图简单地缓解一下你……但没成功。如今看来是更加不好,火上浇油了。”
燕徽柔转头埋在被褥里,锁骨处粉红了一片。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