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哪知道。”
匡龚儿似乎也有点忍无可忍,斜了刘若萌一眼:“也许你和她关系不够好吧,这也可以怨别人吗。”
“切切切~你就够好你就够好?”
刘若萌还在和匡龚儿掐架,一转头诧异地望着苏玉尘已经快步离去的背影:“姐姐,你去哪儿啊?”
那些杂乱的声音被抛诸脑后,苏玉尘顶着逐渐燥热起来的海风,快步奔去目的地。
沈雾一个人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很微妙,却又格外在意。
匡龚儿,那么了解沈雾的吗?
似乎是带着求证的心情,也带着些许期望,期望沈雾并不在那里。
椰子树高大的树枝撑着宽大的叶子,投下来片片斑驳的光影。
树影婆娑,被一阵风掠过,带起一阵沙沙之声。
苏玉尘披着树叶阴影和阳光细碎的光影,快步奔到茅草屋跟前。
十几座茅草屋,高低错落,延伸向海岸线远方。
她几乎听见因为疾跑胸腔里就要装不住的心跳声音了,呵气让一双水蒙蒙的杏眼愈发水汽氤氲。
她长睫颤颤,眸中映着那个抱着双膝,坐在茅草屋外边,望着海面起起伏伏的沈雾。
沈雾的头发是迷人的波浪卷发,披在清瘦端平的肩头,此刻被海风撩拨得簇簇飞舞,像是蝶翼轻展。
那瘦长的身形,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单薄清瘦,看起来很小的一团。
衣衫单薄,一语不发注视海面。
有种风中很脆弱的破碎感。
苏玉尘奔到近前,停住了脚步。
她的脚尖前就是通往木质平台的木栈道,大概三十来个台阶,不算长,但也不算短,因为迈步而上,需要三十多步才能来到沈雾身前。
苏玉尘气喘吁吁,眼前都是呵气的残影。
也许是要来沈雾跟前,她有了一种复杂的心情,只是遥遥望着那个美好的身影,仰着脖子,像之前无数次
() 那样,瞻仰着那个人的存在。
沈雾,曾经对她来说,是生命中不可碰触的遥远,此刻,只要她迈上这几十级木栈道台阶,就可以和心头的那个人,走到一处。
“你怎么来了?”
海风突然掠起一阵狂烈,沈雾扭过头望向台阶下的苏玉尘。
她的发丝被吹拂起来,遮住了半侧脸颊,桃花眼映着一片黯淡。
细白的指尖挽着发丝别去耳后,明眸与杏眼更加没有遮挡地对视了。
沈雾望着苏玉尘,苏玉尘也望着沈雾。
一个在高台之上,一个在栈道之下。
一个垂眸,一个仰望。
桃花眼里有些失落,偏那杏眼里滚动着什么难以言述的情绪。
海风还在调皮地玩弄着两个人的发丝和衣角,搓着宽大的椰树叶子,为两人鸣奏。
细白的沙滩,木栈道斜斜向上。
茅草屋的顶是黄褐色的草叶,边沿就像是被调皮的顽童在不断吹着,有层次如麦浪一般拂動翻飞。
也许是靠近海边的关系,空气里都是湿润的海的气息。
有种咸咸的,清爽的味道,钻在漂浮的发丝间,钻在慢慢攥起的细白手指间。
苏玉尘和沈雾就这样对视着,没有一个人说话,却有海风与树叶的奏鸣曲为背景,送上一阵沙沙的优美轻音。
两美人注视彼此,一高一低,一站一坐,美好的像是一幅画。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良久,苏玉尘才说出了见沈雾之后的第一句话。
沈雾把被风吹乱的长发挽去耳后,看了苏玉尘一眼:“你……”
她话没说完,就转头回去,继续抱着膝盖望向起起伏伏的海面。
苏玉尘平复了心口的起伏,渐渐平静了一下心跳,才拾级而上。
沈雾身边是一个小的木栈道拼起来的平台,身后就是小小的茅草屋,而这个台子上并没有任何围栏,就好像这里本来就只是一处景观,没考虑实际使用中会产生的问题,显得有那么点欠缺安全性。
苏玉尘来到沈雾身边,轻轻落座,学着她的模样坐下之后,还大喇喇地把腿垂了下去。
海风里,细白修长的小腿一晃一晃的。
远处海岸线上的阳光已经不再灼烈,隐隐有下沉之势。
沈雾皱了皱眉头,扯了身边人一把:“往里面点,小心危险。”
苏玉尘微笑着望回去,杏眼里带着点俏皮:“那你坐在这里,不危险吗?”
她俩坐的地方在同一处,看起来就好像是处在同一个起始线上,这位置也是苏玉尘坐下的时候,专门挑的。
“你坐在这里多久了?”
面对苏玉尘的这个问题,沈雾沉默了几秒,再开口的时候,一阵海风吹过来,又吹乱了波浪长发的发梢。
“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再开口,沈雾却是问的这句话。
苏玉尘循着她
的视线,望向大海:“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吗?”
“我没有不高兴。”
沈雾这下回应的很快,说完以后就沉默下来,水红色的唇瓣轻轻张了张,很艰难地说:“我只是觉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