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太难了,一直学不会,有点挫败感。”
这是沈雾活到现在,27年来,有生以来为数不多的挫败感。
怎么也学不会的事情,会给他带来非常大的无力感。
这对别人也许没什么,但是对于好强的人来说,这样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心里不适。
“哪里学不会,”苏玉尘轻轻覆上沈雾的手背。
说话间,细白的指尖收了收紧,把那只白皙的手攥在了掌心。“你做的饭菜我不是也吃了嘛,味道有很大进步呢。”
沈雾的手原本是抱着双膝的,但由于刚刚苏玉尘坐在了木平台的边沿,看起来有点危险有点冒失,她一着急扯了一把,再说话的时候,手就自然垂在身侧,此刻被苏玉尘轻柔地攥住,没来由地心口颤了一下。
耳垂红了一片的沈雾垂眸看脚尖前的位置,“你之前又没吃过我做的饭菜,哪里能判断有没有进步。”
她又重重叹了口气:“明明就糟糕透了。”
万万没想到,沈雾竟然这么在意厨艺这件事情。
之前那次戴着墨镜站在厨房门口,都不愿意搭理物业工作人员,不是不好相处,是生自己气了呀。
念及此,苏玉尘的嘴角勾了勾。
她正了正色,攥着沈雾的手,小朋友拉钩钩似的晃了晃:“哪里没有进步。”
“那次都和锅化作一体铲不下来,这次不是可以正常盛出来吃了吗?这还不是长足的进步,还有什么是进步。”
“……”
沈雾:“……”
停了两秒,沈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是在劝我吗?怎么听起来好像更加糟糕了呢。”
“不会不会,”苏玉尘一手拉着沈雾的手,另一手捂住心口:“我真的吃出来你做饭时候带的那种温暖和爱了。”
“而且……”她停了停:“只有我吃了,所以我才最有发言权。”
“味道不是很差的,虽然还有一点点进步空间,但是已经非常好了呢。”
这一席话,实在让沈雾心口泛起一股暖流,刚刚已经冷冰冰的心脏,此刻已经被汩汩冒出的温热甘泉捂得热热乎乎。
她轻轻哼了一声,也晃了晃苏玉尘的手,“苏玉尘,你是不是没有味觉。”
“嗯?我吗?”
苏玉尘指了指自己,杏眼一弯:“有啊,我有味觉的呀。”
“怎么这么说。”
沈雾眼角余光斜睨了苏玉尘几秒,然后愈发大力晃了晃手里的柔荑:“因为我也吃了一口!”
似乎是被自己气笑了,她拉着苏玉尘的手晃啊晃的,挺无语地开口说道:“难吃死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吃得下去那么难吃的东西。”
所以沈雾才在
苏玉尘吃了半程的时候,把碗抢走了。
所以才会这么生气、这么挫败的吧?
苏玉尘任由自己的手臂被摇晃着,一直微笑着注视沈雾。
半响,才温和又认真地说:“因为,是你做的啊。”
——因为是你做的,所以甘之如饴。
夕阳西沉,一片火红色的艳丽烟霞弥漫在海平面上,远处的钴蓝色的天际好像被烫伤,快速地缩减。
海面上映着被剪碎的粼粼波光,夕阳被揉成了一片晶格化的碎片,被丢在了起伏的画卷上。
两个人在夕阳下,与刚刚结了果子的椰树一起,被映成了一片剪影。
风也温和,海也温和,空气里都是甜蜜多巴胺的味道,不知道是谁按下了快门,定格了这一瞬间的温馨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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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南带着二人出岛的时候,脸色并不怎么好。
沈雾也没问,苏玉尘大概是觉得自己不应该问,只是静静陪在沈雾身边。
下了船,坐上了扶南的白色吉普。
大切诺基马达咆哮着嘶吼着,撕裂了夜幕,带着嚣张的轰鸣声,冲出了地库停车场。
沈雾在苏玉尘旁边,盘着腿坐着,虽然都有按规定绑安全带,但总觉得她特别放松,有点坐没坐样的嫌疑。
那个明艳嚣张的名牌手机壳包裹着沈雾的最新型号的手机,被她随意拿在手里,搓着屏幕。
莹蓝色的光照亮了沈雾的脸,映亮了一双桃花眼。
苏玉尘坐在那里,俨然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双膝并拢,双手置于膝盖前。
前面的驾驶位就是扶南,而扶南旁边的副驾驶的位置是空的,就像是有意而为之一般,刻意不叫人在旁边。
一个红灯,扶南踩了刹车。
今天的扶南戴了一副无边框的银腿眼镜,锋锐的眸色从玻璃镜片后面透出来。
她盯着后视镜,“都知道了?”
沈雾“嗯”了一声。
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刚刚知道。”
红灯变绿灯,扶南的大切诺基又冲入了车海中。
扶南直视着路面,按下转向灯的同时,快速打了一把方向。
车子蛮横地过了个调头弯,甩掉了追在后面的几条娱记小尾巴。
“知道了还这么淡定。”
扶南说着,又突然上了高架,把后面车气的直按喇叭。
擦身而过,唯一那辆跟的非常紧的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