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了三天,天刚微微亮,秦民房里便传来动静。 “天还早呢,怎么起这么早?” 林素梅睡意朦胧的睁开一只眼看了窗外,迷迷糊糊的问道。 秦民边穿衣服边替林素梅盖好被子。 “不早了,躺了这么久,骨头都躺松了,正好第一天上班,早点去熟悉环境。” 听到秦民要回部队,林素梅强撑起睡意,打着呵欠: “那好,我起来给你做早饭!” 刚掀开被子,便被秦民一把按住肩头,又给她按回床上。 “别忙活了,今天还要去买菜,休息好了再去,我去部队吃。” 说完,秦民轻手轻脚走出了卧室门,林素梅也迷迷糊糊的再次睡了过去。 这几天将屋子里里外外重新打理一遍,得知三日后是个好日子,决定三日后请人吃饭。 即便之前屋里有张成秀带着其他几个军嫂帮忙打扫一遍,但几天不住人,还是上了一层灰。 还有院子里更是杂草丛生,杂草都快长到脚下。 林素梅婆媳俩都是勤快的人,哪看得下这种情况,从到家开始,连歇都没歇上一会儿,就开始动手。 就这,还花了两人几天功夫,才将房子从里到外,打扫得彻彻底底的。 本来夫妻俩商量好不办暖屋酒,可张桂菊却觉得大小也算是个家,办大办小都得办。 既然没有亲朋好友在,几人商量着请秦民领导和之前帮忙的几个军嫂家来吃上一顿,就算过了。 之前是林素梅身上有伤,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但也不适合劳累过度。 有了张桂菊举大旗,秦民顿时也没话说。 秦民离开没多久,差不多七点多一点,床上的林素梅突然坐起,开始整理自己,准备出门买菜。 没想到刚到客厅,发现张桂菊已经在厨房做好了早饭,还烧好了洗脸水。 见状,林素梅面上一红,很是窘迫,不好意思的张嘴: “娘?你怎么起这么早?” 见张桂菊目光投向自己,林素梅低着头,红着脸,害羞地说了一句: “这两天太累了,有点起不来。” “娘知道!” 张桂菊往灶里扔了一根柴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喜笑颜开: “这城里没什么活干,多睡一点咋了?娘也是在家干惯了,闲不住。 不过素梅,不是娘多嘴,你们两身上还有伤,即便想替宝丫添个弟弟妹妹,也要注意点身体。” 上岛的这两三天,张桂菊已经将所有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很是感叹她们一家三口多磨难。 正因为如此,张桂菊总觉得是死去的秦老爷子作妖,才会让一家三口这么不顺心。 坚持要办个暖屋酒,准备请灶神老爷克死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当然,这个念头张桂菊只是默默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毕竟再怎么着,秦老爷子也是秦民的亲爹,秦沫沫的亲爷爷。 虽然知道自己被骗了,但当着孩子面,张桂菊并没有责骂。 要说张桂菊为什么这么憎恨秦老爷子,还得从接到秦民的来信说起。 得知儿子没事,准备去海岛任职,让人接她一同去身边,张桂菊想着儿子媳妇孙女都在一起,当然没拒绝。 打算将家里东西收拾一下,却没想到秦大强和秦小伟两兄弟又开始作妖。 拿着亲爹去世前准备的遗嘱上门逼宫,一看才知原来当初秦老爷子娶张桂菊是为了照顾两个年幼的儿子。 但又担心自己死得早,两个儿子会被继母虐待,谋夺家产,所以早早立下遗嘱。 秦家所有东西归秦大强和秦小伟两兄弟所有,包括破烂不堪的秦家祖屋,当时还早村干部签过字。 张桂菊一听什么都没留给自己儿子,气得上老屋大闹一场。 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软弱无能的寡母,她儿子不仅还活着,还在部队当官了,有底气! 闹到最后,林家出来帮忙撑腰,在大队长的调节下,最后将秦家祖屋割给秦民一脉。 虽说人家如今就一个姑娘,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都是秦家儿子,又担心秦民算账,最后秦大强两兄弟不得不退让。 本来对秦老爷子还有点感情的张桂菊也被这一手后招恶心到了,一提起就是各种怒骂。 只是想起秦老爷子的做法,张桂菊还是感叹是没给秦民多生一个亲兄弟,不然也不至于这么被欺负。 之前不催生的张桂菊最终还是免不了俗,开始催起生了。 闻言,林素梅顿时从脖子红到脑门,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害羞的捏着自己衣角,眼神不敢看向张桂菊。 只是突然想起什么,脸上的红晕逐渐消散,最后变得苍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挂着痛苦的神情。 正在烧火的张桂菊半天得不到回应,一转头,看到儿媳这副模样,顿时惊的丢下手中火钳,焦急的快步走了过来。 “素梅,你咋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林素梅苦笑着摇头,眼里挣扎不已。 半晌后,林素梅忽然吐出一口浊气,好似下定决心一般: “娘,我和阿民这辈子只有宝丫一个孩子......” 一听这话,张桂菊顿时吓得后退两步,眼睛瞪得老大,震惊、失落、心疼......各种神情交织在一起,令她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