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奎一声令下,让那些原本就战战兢兢的萧家子弟,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与不甘也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与绝望。
前去放人和通信的人,自然是萧一和萧二。
那两个和被烧死的萧三,都是萧元杰贴身伺候的人。
其余人等当然也知道,自己与那些被精心培养的侍从不同。
他们不过是萧家庞大机器中,最微不足道的齿轮,一旦失去作用,便随时可能被抛弃。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他们的生命轻如鸿毛,更像是为了家族利益随时可以牺牲的耗材。
“与其无谓地挣扎,不如识时务者为俊杰。”
有人心中暗自思量,想着若是此刻能乖乖听从安排,或许还能为家人换来一丝安宁。
毕竟,萧家虽冷酷,却也并非全然无情,至少会看在他们“顺从”的份上,照顾一二他们的亲人。
而一旦暴起反抗,先不说对面这四个随手就能碾死他们的存在。
就是萧元杰回去了,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家人。
生而为耗材,何其艰辛?
看着这群麻木的萧家子弟,如同提线木偶一般,默默接受命运的安排,以最卑微的姿态,排着队走出大殿。
萧元杰拍了拍胸口,那动作看似随意,实则透露出一种令人心寒的决绝。
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与悔意,反而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那气息在空气中仿似凝结成霜,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血腥与冷漠的味道。
牺牲上百条鲜活的生命,只为换取她一人的生存。
在萧元杰的眼中,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交易吧!那份凉薄,如同冬日里最锋利的冰刃,直刺人心。
嫡系子弟凉薄如此,萧家,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侥幸逃脱性命的萧一,赶紧去地牢释放被俘虏的谢政和武侯们。
而萧二更是跌跌撞撞地冲出大殿,那模样,活脱脱像一只迷失了方向的无头苍蝇。
随便找了匹马,没有丝毫犹豫,他翻身上马。
随着马蹄声起,奔命也似的往大岭郡去了。
过不多时,大殿外此起彼伏的响起来“扑通、扑通”,尸体倒地的声音。
一声“噗通”,当然就代表着一条性命的逝去。
而大殿内剩余的五个人,面色都没有什么变化。
如果心疼这百来人,那死去的谢家人又怎么说?
被驱使的铁鹰帮和太安观,又怎么说?
过了一会儿,被关押在地牢里的武侯们被放了出来。
众人的兵刃和包裹自然也都物归原主。
谢源诚也不客气,拿过真罡剑后,对身旁的曹头儿使了个眼色。
曹头儿立刻会意,大手一挥,身后的一群弟兄如同饿狼扑食般,冲进了那些曾属于太安观的密室与宝库。
不多时,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被一一搜罗而出,搬运的声音在空寂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响亮。
“小郎君,老曹这把失策了,差点误了大事。多余的话不说了,咱以后事儿上找。”
曹久昌的声音带着几分自责,却整的谢源诚好大个红脸!
这特么该人家武侯们啥事儿啊!
谢源诚轻轻拍了拍曹久昌的肩膀,以示宽慰,随即两人的目光交汇。
无需多言,经此一难,彼此间的默契已深。
曹久昌转身,又向一旁的老族长和成奎们深深作揖。
接着,随着一声低沉的号令,二十多条汉子,带着满满的收获,飞奔回衙门。
三日未归,城中早已风云变幻,谣言四起,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暗流涌动。天特么知道现在城里都乱成甚么样子了!
谢政最后一个出来,倒不是因为受伤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而且依旧去把太安观中留存的典籍、账本一类,整理完毕后装了箱。
“政儿,你带着木箱。还有这位萧家的闺女,先回府去。”
老族长的声音略显沙哑,透露出连日来操劳与忧虑的痕迹。让谢政押着萧元杰和萧一回去了。
萧元杰与萧一,现在哪儿还有当初的牛币劲儿?
如果没有厌胜术,十个萧元杰面对谢政,那都是送肉。
随着谢政三个也离开大殿,此时殿内,就还剩四个人了。
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先开口的竟然是老族长。
“源诚呐,先来见过你无为叔,当初在和域外妖魔作战时,无为和你爹正是一队。”
原来,跟在两位老人后面的,是南宫望的儿子,南宫无为。
谢源诚这才知道这位乃是实在亲戚,一躬到底,却是行了个大礼。
“小侄源诚,见过无为师叔。”
南宫无为乃是谢广武的至交,也正是他,出身于南宫家,一身炼器术深得南宫望的真传。
更兼博闻广记,适才能堪破萧家是用了厌胜术。
他心里本来就敞亮,顺势也受了这一礼。
“师侄倒是英雄出少年,不过,下次可别着了道儿了。来,这个拿着。”
先捧后踩,本就是长辈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