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昭看着她粉嫩嘴唇一张一翕,身体一紧,立刻警铃大作,下颌线冷硬绷紧。
江采月伸手从顾思昭的枕头底下抽出一本书,“……辅导我学习?”
顾思昭顿住,暼到江采月手里书本上大大的“数学”二字,身体的燥热瞬间褪去。
他忽然生出一股邪气。
“你三更半夜忽然叫我,就是想让我给你补课?”
江采月瞪大眼睛,理所当然道:“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是干嘛?”
顾思昭不语。
江采月盘腿坐好,哗啦啦翻看手里破旧的高中数学教材。
“我找到我以前的初中老师,求他好不容易帮我找来的教材。你是搞科研的,文化课成绩一定很好吧?”
说完,她抬眼,看到顾思昭紧抿着唇,脸色似乎不太高兴。
“呃……你不愿意?”
自己尽快学好高中知识,顾思昭就能早日和她离婚,彻底解脱。
她也是为了双方着想,怎么顾思昭就想不明白呢?
顾思昭望着她,忽然勾唇冷笑,起身掀开被子。
“好啊。既然你想要我辅导你,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他直接下床,去堂屋搬来那张小破桌。
江采月愣住,连忙道:“不不,我只是先和你商量,你同意就好。现在晚了,你也累了,先休息,等有空你再辅导。”
顾思昭却自顾自夺走她手里的教材,铺在桌上,望着她目光幽暗,“择日不如撞日,我也不累。”
江采月看着他的脸,忽然有股阴森森的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凉。
她怎么觉得,顾思昭是在胁迫她呢?
顾思昭不累,她累呀!
这黑灯瞎火的,正是蒙头睡大觉的时候,学什么习啊!
但话头是她提起来的,也只好赶鸭子上架,规规矩矩坐好,聆听顾老师的谆谆教诲。
……
刘慧娴一吃完饭,就把东西揣进怀里,趁着天黑,往顾思昭家赶。
有认识的人碰到她,朝她打招呼。
“慧娴嫂子,这么晚了不睡觉,去哪里玩?”
八十年代的农村睡觉早,一般天一黑,整个村子就没人活动了。
刘慧娴微微一笑,“去女儿女婿家送点儿东西。”
那人听后,左看右看,发现刘慧娴两手空空,打趣道:“是什么好东西,还藏在兜里不让人看见?”
刘慧娴脚下步子没停,急匆匆边走边回头,“嗐!就是在别人屋里抓的两把炒豌豆。”
那人感叹道:“还是你这个当妈的心疼姑娘。”
刘慧娴笑笑,很快消失在小路上。
等彻底看不见刘慧娴的影子了,那人脸上立即生出一抹嘲讽,“连把炒豌豆都当宝贝样地送过去,江家这三丫头,过得是什么日子呦!”
说着,摇摇头进了屋里。
刘慧娴到了顾思昭家门口,左右看了看。
见四下无人,才将怀里藏着的书本掏出来。
上面印着几个花样大字——
《风流厂工俏寡妇》。
采月年纪轻,刚刚结婚,很多男女之间的事都不懂。
刘慧娴就特意给她准备了这本书,让他们小夫妻俩好好补补课。
里面还画着各种姿势的插图,一目了然,他们稍微研究一个晚上,就什么都会了。
她把书重新收好,抬手正要敲门……
“啊!好疼,顾思昭,你不是人!”
刘慧娴整个人僵住,抬起的手还继续悬在半空中。
采月和小顾……这是在干嘛呢?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屋里的动静。
顾思昭冷酷严厉的声音传出来,“疼?疼你也忍着,不能因为疼就不做了。”
屋外的刘慧娴眼眸一震,张着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她看看手里的书,忽然觉得它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出现在这里了。
还以为小顾在这里一直默默无闻,也不和人接触,肯定什么都不懂。
没想到他根本不是愣头青。
“啊!疼!”
又是一声惨烈的痛呼。
刘慧娴在屋外听得心里直抖,不禁生出埋怨。
这小顾,也不顾念采月还嫩生,不知道温柔点,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但转念一想,这种事,要是当男人的不强硬点,就凭女人那羞答答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
她摇摇头,听着屋里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只好踏着夜色离开。
屋里。
就在顾思昭的板子即将再次落下的时候,江采月赶紧缩回手心发红的手,眼神幽怨地看着他。
顾思昭眉头一挑,眼里看不出半分怜悯。
“讲三遍还做不出来,就打板子,这是我们先前说好的。”
看到江采月眸光里依然透着不服气,顾思昭道:“怎么?小时候上学没挨过老师板子?”
这个年代的老师,可不像后世有着不得体罚学生的规定。
就连家长对这种事都毫不在意,会对老师说:“我们家孩子,您怎么教育都成,随便打随便骂。”
江采月咬了下